第六篇 精神生活 THE LIFE OF THE MIND(第5/11頁)

阿拉巴馬蒙特瓦羅大學

阿拉巴馬桑佛德大學

加利福尼亞西海岸大學

加利福尼亞伍德伯裏大學

上艾奧瓦大學

肯塔基特蘭西瓦尼亞大學

北卡羅來納蕭爾大學

俄克拉荷馬卡梅隆大學

俄克拉荷馬菲利普斯大學

得克薩斯中西大學

得克薩斯泛美大學

以上這些例子不過僅僅擦著了一點皮毛而已。這些學校中的許多,是從以福音布道者名字命名的小教會學校開始起家的,然後再把自己提升為一個神學院,接著再更其名為“大學”。當然,這些學校遠不是最糟的,還存在大量比這種學校地位還低的東西,它們才是真正的底層。那裏人們聽也沒聽說過大學,只知道明目張膽地欺騙,用錢買一紙偽造的博士文憑和個人簡歷。由於在這個國家辦一所大學如此容易,顧客必須始終保持高度警惕才成。甚至在首都華盛頓特區,都有一所叫做瑪赫西國際大學自然法學院的學校。事實上有錢人和窮人一樣容易上當受騙。最近看到一所學術上根本沒聽說過的東北部的大學,它的學費每年(1980年)為7100美金,名列美國最昂貴學校的前十位,真讓人震驚,居然與耶魯、麻省理工學院、斯坦福、普林斯頓和哈佛等學校並駕齊驅。

想弄清楚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學校如何落地生根,又如何變得名聲遠揚並不太難。在我住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大塊地,不知怎麽逃脫了被用來建造大片“花園公寓”的命運,除了中間有幾棟建築外,到目前為止還有很多地空著。多年以前,路邊有塊牌子,標明那些建築屬於“康索拉塔神父”所有。過了幾年,一座帶拱頂的大磚建築開始拔地而起,與毗鄰的一棟建築連在一起,看上去很像一個學生宿舍區。現在牌子上寫的是“康索拉塔傳教會”,人們擔心很快又要有大動作。我這樣預見下面將要發生的事,而且會很快:又有幾棟建築將要竣工,而且一座氣派的大門就要出現,上面將大書:“康索拉塔學院”。幾年之後,有了更多的建築,招牌將在一夜之間更名為“康索拉塔大學”。那時,這個機構就可以證明它的稱號名副其實了,因為它有了自己著名的橄欖球隊、鼓樂隊、團體操隊,以及隨處可見的輪椅坡道和為殘疾人設立的特別課程。接著將會有花樣繁多的海外課程:康索拉塔巴勒莫分校、康索拉塔庫薩達斯分校、康索拉塔海德拉巴⑧分校。然後,在你還沒有聽說過它之前,

20世紀50年代以來常見的情景。 地下的牌子上寫著“學校”;門上的牌子上寫著“學院”;兩人擡著的牌子上寫著“大學”。——譯者注)

就會在《紐約書評》上看到康索拉塔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書籍,有著《結構主義與喬治·艾略特的悖論》、《薩繆爾·約翰遜寫作中缺少的馬克思主義維度》一類的書名。然後,康索拉塔大學將一本正經得像其他大學一樣,因而再不會有人把它當作曇花一現的笑談了。

由於形跡可疑的低等大學正在不斷增加,使得少數頂尖學校作為學術機構的等級標準更顯必要和有價值。它們在大學的總體中是少數,課程設置遵守學術自由原則,因而比較令人放心,學術標準也更有保障。正因為它們頑固的不妥協特點,因此才能經得起比較。這點可以從你在新英格蘭和東部各州人們常說的一句話中得到佐證:“他上的學校可不是常青藤⑨的。”不過頂層階級大體上是在大學之外的,因為他們並不需要這枚等級徽章。我們可以說,他們對子女的期望就像道格拉斯·薩瑟蘭所說的英國紳士,他們的子女“被指望在一切方面都循規蹈矩,學業優異通常不被看作是一個區別於常人的標準。此種態度完全和這個階層從來不去賺錢的清高相輔相成,他們只喜歡以業余身份做事情”。從事任何職業性的工作都是丟人現眼的。因此,薩瑟蘭說,“一個紳士絕不在汽車裏朝他的儀表盤下面看,因為他對引擎一無所知。”由於數不清的理由,看不見的頂層和上層階級經常把他們的孩子送進形跡可疑的學院,部分是出於心甘情願的無知,部分是以守為攻,知道他們的孩子進不了好學校,再就是出於沾沾自喜的怪僻和固執。科尼裏斯·文德比爾特·惠特尼再次證實了這一心理。他的女兒和他女兒的朋友們上的不是瓦薩學院或者衛斯理女子學院⑩,甚至也不是東北大學或惠頓學院,而是佛羅裏達的博卡拉頓學院。而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反常,他還故意說他和他的妻子非常喜歡去安柏瑞德航空航天大學轉悠,“去年12月份我在那裏取得了榮譽博士學位”。他接著說,在那裏吃午飯的時候,“人們把我們介紹給其他人時都稱惠特尼博士和惠特尼博士,這後一個是說我夫人瑪麗,她已經被瑞士萊辛美國學校授予了人文博士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