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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俄國正尋求不凍港;當然,這會引起英國和日本的不滿,美國也一樣……只不過是使用不凍港這麽點兒事情嘛。從清廷手裏奪回整個朝鮮,然後借出港口的一部分,難道不合算嗎?”

“不過,現在……”

也許大院君明天就踏上朝鮮國土,閔妃一黨已經顧不上長期對策,得趕快想辦法應付眼前。

閔妃找來兄弟們,共同商議。

憑大院君一個人,是無法肅清閔氏一族的。而且,這次清廷使節沒帶來軍隊,有什麽可擔心的呢?對於這種意見,閔妃和穆麟德一樣,認為他們是太天真了。

“固然,大院君只有兩只手,”閔妃說道,“可是,只要有人願意為他當走卒,他就可能做出大事來。”

閔妃的緊急對策就是立刻處死大院君的殘黨,斬斷大院君的手腳。而且,要盡量戲劇性地處刑,使那些與大院君一同歸來的人們膽戰心驚,不敢參與同閔派的鬥爭。閔妃決心要實行恐怖政策。

“三年前煽動‘壬午軍亂’的叛逆者現已查明。”以此為借口,閔妃逮捕了她認為是大院君派的金春永、李永植等人。大院君一行到達仁川之日的早晨,這些人被“淩遲”。

淩遲是一刀一刀地割殺的酷刑,在死刑中,比絞刑和斬刑更重。

“什麽!沒人來迎接?一個人也沒來?”

登陸仁川,袁世凱聽說沒人迎接,頓時氣得臉色蒼白。

其實,朝鮮政府派了“迎接使”李寅應去仁川,但是,他得知那天早晨的處刑那麽淒慘,嚇得躲了起來。在大院君到達之日搞處刑,這無疑是閔妃一黨對大院君派的宣戰。

雖然上司有令,但如果真的去迎接,說不定就會給加上什麽罪名,丟了腦袋。想來想去,李寅應到了仁川,但沒敢在大院君面前露面。

他之所以到仁川,是不違背上司命令的意思,他之所以沒露面,是不歡迎閔派的敵人大院君的意思,這真是無可奈何的處世法。

袁世凱的臉色蒼白了一陣之後,泛起紅潮。他壓住憤怒,勸慰自己:今天來的幸虧不是丁汝昌,而是我袁世凱。這種時候,比起他來,我想出的辦法要高明得多。

國王的生父歸國竟沒有一個人前來迎接,這是出人意料的。對於這種事態,預先毫無準備,必須臨機應變。袁世凱在思考對策之前,就自信他想出的辦法一定要比武夫丁汝昌高明。

“該怎麽辦呢?……”袁世凱把眼睛瞪圓,張望了一陣,又眨了幾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