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做 戲(第2/9頁)

路人更是驚異,有的甚至都止步留神傾聽,想聽的內容,自然不言而喻。

秋長風皺眉,幾乎想拿起壽桃塞進姚三思的嘴裏。突然聽身後有人冷冷道:“姚三思,秋千戶難道沒對你說,他那晚戰得都昏死過去了嗎?”

姚三思詫異,慌忙轉身,見到身後說話那人,臉色微變,忙施禮道:“卑職見過雲夢公主。”

說話那人衣紅如火,赫然就是雲夢公主。雲夢公主身邊站著兩人,一是衛鐵衣,另外一人,秋波明眸中帶分秋的蕭冷,正是定海捕頭葉雨荷。

姚三思施禮時,不由得臉紅,還忍不住地想,戰得昏死過去?難道說千戶大人竟然中了馬上風?哎呀,那是太過辛苦才得的毛病,怪不得千戶大人回來後,睡了那久。

他越想越歪,可無論如何也不敢在公主面前議論此事。同時也錯愕這公主倒是什麽都敢說的。秋長風又恢復了蒼白的臉色,微笑道:“公主殿下,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

雲夢公主神色鄙夷,冷笑道:“有什麽不能說的?難道秋大英雄從來只記得自己過五關、斬六將的風流韻事,如今早忘記如何誤中美人計,被人追斬,狼狽入水的情形?”

秋長風眨眨眼睛,竟沒有半分臉紅,故作詫異道:“公主怎麽知道我落水呢?我落水後……昏了過去,什麽事情都不記得了。”

雲夢公主不想秋長風這般無賴,又氣又惱道:“敗類!早知道,本公主就不救你了。”

秋長風故作迷糊道:“公主救了我?我還一直以為是上師救的我,卻不知公主怎麽救的我?”

雲夢公主冷冷道:“秋長風,你看起來聰明,其實也不過是個糊塗蟲罷了,我何必讓你清楚?衛鐵衣,我們走!”轉身大踏步離去。

秋長風望了眼葉雨荷,見她轉身離去時看都不看他一眼,嘴角不由得帶分澀然的笑。

姚三思見雲夢公主走遠,忍不住道:“秋千戶,公主說你誤中什麽美人計,被人追砍,究竟是怎麽回事?”

秋長風似有些臉紅,說道:“我們還要趕著去寧王府,有空再和你說。”姚三思見秋長風比兔子跑的還要快,追上去,不忘道:“可去寧王府的路上,還有工夫,秋千戶,秦淮河上你被人追殺的事情,我們路上邊走邊說如何?”

雲夢公主走過幾條街巷,余怒未消,忍不住埋怨道:“葉雨荷,我早說過,這個秋長風是屬狼的——中山狼,得志就猖狂那種。當初你為何不讓我踢他兩腳?”

心中卻想,葉姐姐還說秋長風對我不錯,其實大錯特錯。不知為何,我一聽他說話,就心裏來氣。

葉雨荷神色淡漠,半晌才道:“踢這樣的人,只怕臟了公主的腳。”

雲夢公主轉怒為笑道:“不錯,我們犯不著為這種人生氣。”轉望衛鐵衣道:“就算衛千戶,看起來都比秋長風強上許多。”

衛鐵衣如鐵的臉有些赫然,慌忙搖頭道:“在下比不上秋千戶的。”突然動念道:“公主,聽人說,秦淮那晚,秋長風雖是錦衣衛,但對漢王殿下好像並不巴結。”

雲夢公主白了他一眼道:“你想說什麽?”

衛鐵衣見雲夢公主神色不屑,諾諾道:“我不想說什麽。”

雲夢公主扁扁嘴道:“你以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肯定是想說,我若能拉攏秋長風,說不定可利用他對付我二哥了。”

衛鐵衣不語,但顯然是默認的表情。雲夢公主啐了一口道:“可憑秋長風,也配本公主示好嗎?哼,不要多說了,去給寧王賀壽吧。”

衛鐵衣心道,你不對秋長風示好,那晚為何主動前去秋長風的房間?雖是這麽想,可終究不再多說。

雲夢公主心中卻滿不是滋味,只是在想,本公主當初就顧全大局,想要拉攏秋長風,可他真的好歹不分,不知自愛,枉費本公主的好意。

不知為何,她心底深處,對秋長風上了秦淮畫舫,始終耿耿於懷。方才不屑譏諷,倒有一大半是朝著那個緣由。越想越煩,只想早些趕到寧王府。

原來她和楊士奇等人探討《日月歌》的內容,對其中的很多內容一知半解,對“龍歸大海終有回”幾句,根本不甚了然。雲夢公主認定問題的關鍵是在金龍訣是什麽東西,偏偏楊士奇、習蘭亭也想不出究竟,楊士奇無意說了一句,《日月歌》起首的幾句,是說太祖時的事情,要那個時候的人,才可能理解。

雲夢公主知道父皇朱棣可能會知道,但這件事顯然不好去問父皇。腦筋一轉,突然想到寧王就在南京,而且壽辰將至。寧王知古通今,多半會明白這《日月歌》的秘密。一念及此,她立即想趁給寧王拜壽之機,詢問此事,不想早上就碰到秋長風,鬧得一肚子的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