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我是財神爺!(第2/3頁)

同是一個時代的詩中聖手,李白是知交遍天下。可憐一代詩聖卻淪落到流落長安十年不得一官,最後竟至於要“朝扣富兒門,暮逐肥馬塵”的靠打秋風為生。

性格決定命運,不是說杜甫的性格不好,他這性格和言行若是放在明清時,必將是士林推崇的對象,可惜他生在唐朝,而且大半生都生活在盛唐,如此以來,其性格就跟時代風氣,尤其是極度開放的長安士林風氣不符。性格決定命運,杜甫一生不得志,未嘗與此沒有關系。

唐成明白鄭淩意這番話的意思該也就在這裏。簡而言之,這個時代,至少在以詩歌為主流的文壇,尤其是長安文壇崇尚的是張揚個性,低調是不受喜歡的。而長安文壇對某人的評價則又直接決定了其人能否金榜題名。

“恩,你的意思我明白。”這事兒明白了就成,唐成沒再多深說,畢竟現在的他不是處在那個環境,當下轉了話題道:“最近兩位王府那邊兒派來的人可有什麽動靜兒?”

“安國相王府的張亮,還有鎮國公主府的薛東都拿名刺來拜會過,不過都讓我打哈哈應付過去了。”鄭淩意揚了揚眉,“你上次走的時候不是說,這兩人要交你來應對。”

“你做得很好。”大魚終於露頭了,唐成心底一陣兒興奮,他等了這麽些日子,不就為了這個,“桐果成熟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也是沒法子再忍了。”

“倒不為這個,關鍵是前些時候武三思與太子鬥得太狠,這兩邊兒都不願貿然摻和進來。”

“對,有道理。”唐成哈哈一笑誇贊過鄭淩意後,問出了一個他最為關心的問題,“像這等事情,安國相王府會有誰來負責?”

“安國相王爺是個簡淡人,不喜歡多操心,再說這事也不值當他出面。相王五子,嫡長子李成器那人不屑於商賈之事,其他幾個兒子嘛多是愛好音律,性子跟相王爺很近。要說起來,最有可能的該是最為精明強幹的庶三子李隆基。”鄭淩意沉思了片刻後,語氣異常肯定的道:“對,就是李隆基,我想起來了,這次相王府派來揚州的是張亮,而張亮的哥哥張暐正是李三郎的心腹。”

“是李三郎就好,真是天助我也。”興奮之下的唐成一把抱起鄭淩意後就地轉了幾個圈子,“萬事俱備,是該市舶司表明態度的時候了。”

……

吳玉軍的日子全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滋潤,見是唐成到了,這廝大老遠的就從屋裏撲了出來,“阿成,你可算回來了。”

“你的日子可是滋潤得很哪。”唐成讓了讓也沒避過吳玉軍的手,索性就任他搭在了肩膀上,“怎麽還是這副火上墻的樣子。”

“好過?孫子才好過!”吳玉軍顫動著臉上的肥肉惡狠狠道。

聽著說了細故之後,唐成才知道他難過的根子竟然是在鄭淩意身上。前些時候交通各路,雖然沒把話說明白,但吳玉軍含含糊糊放出的話風卻是他跟市舶司,尤其是市舶使大人關系匪淺,這起子桐油生意他是能說上話的。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吳玉軍才成了各方結交的對象,要不然就憑他原本的身份,在如今的揚州真是跟個螞蟻沒啥區別,誰會理會他,還更別說刻意交好了?

開始的時候他日子的確過的滋潤,但隨著距離桐果采摘的時間越來越近,刻意結交他的這些商家們開始著急了。好嘛,你說你跟市舶使的關系不錯,現在都這個時候了,好歹也該放句準話了吧。

吳玉軍是真想放話呀,但他怎麽放,又拿什麽放?當初這事兒早就說好的,要等唐成來了之後,由市舶使鄭淩意親自放話。吳玉軍一則不敢違背這個提前的約定,再則沒有鄭淩意的配合,他便是自己私下放話,人微言輕的只怕也沒人肯信。

就為了這,左等唐成不來,右等唐成不來的吳玉軍實在扛不住壓力去找鄭淩意,結果竟是連鄭淩意的人都沒見著過一回,“阿成,那個女人心太狠,她不見那些海商也就罷了,憑嘛連我也不見,我跟那些海商一樣?咱好歹也是陪她夜遊過的。”吳玉軍的郁悶之氣隔著八丈遠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

這頭兒沒拿著準信兒,那頭被人催逼,吳玉軍的日子過得真是慘不堪言,到最後,他在眾人眼裏幾乎就成了個騙子,尤其是那些沒見過唐成的小桐油商們,直是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罵。

“周利榮被揚州府衙抓進去之後我的日子才算好過些,那群狗日的沒了別的路子,只能到我這兒死馬當活馬醫了,宴請……”吳玉軍聽唐成提到這個立時就炸了,“那宴請是好去的?都是在逼問消息,我有個球消息!我早就聽說了,山南西道來的那些龜兒子放話了,要是今年這鋪桐油生意賺不著錢,他們就得把我沉揚州運河裏,也算抵了以前請我逛快活樓的花銷,聽聽,唐成你聽聽,這幫孫子太他媽不硬氣了,連這狗球雞巴賬都要翻出來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