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我是財神爺!(第3/3頁)

“這幫孫子是不仗義,那兒有這麽做生意的。”唐成堅定的跟著吳玉軍討伐了山南西道桐油商之後,重重一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出氣的時候馬上就到了,我保證,最遲今晚掌燈之前,這幫孫子非得搶著捧你的腳丫子。”

“你那姘頭答應放話了?”激動之下,口不擇言的吳玉軍高興的都差點哭了。

“啥姘頭!你這話說得太不講究了。說好了,今天就放話。”

“還說不是姘頭,不是姘頭他能這麽聽你的?我日……”終於得了確實消息的吳玉軍興奮的滿屋子亂轉,“出頭了,總算出頭了!他娘的,不把山南西道這幫鬼兒子整個欲仙欲死,他們就不知道吳爺爺是屬刺猬的——碰不得!”

“行了,你好生歇歇吧,市舶司上午放話,消息下午就能傳遍嘍,到時候有得你忙,要整人出氣,也得先養足了精神才成。”

興奮不已的吳玉軍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又停住步子轉過身來,“阿成,哥哥得提醒你一句,那個鄭丫……大人是屬蜘蛛的,毒得很!”

“就為她沒見你?”

“那兒是為這個。”吳玉軍說話間又轉了回來,“約莫著將近一個月前,市舶司突然調動水軍一舉剿了七條從新羅和扶桑發過來的海船,說是這些海船未經報備市舶司驗看,也未解稅便自行卸貨,是屬販私。七條海船上上下下五百多人哪,都被鄭淩意捆成繩串串兒牽到了胡逗島。”言至此處,吳玉軍臉上的肥肉一懍,沒再說話,只是用手狠狠比劃了個下切的動作。

“都殺了?”

“都殺了!連船上的廚子都沒留。”吳玉軍看了看唐成後,才又繼續道:“因是聽說那七條海船裝的都是新羅和扶桑歷年積余下的桐油,我也跟著其他人一起去胡逗洲上看了,五百多人哪,你知道第一個掄刀砍人的是誰不?”

“鄭淩意?”

“就是她。那天除了這五百多人之外,一並抓著的還有一個通風報信兒的揚州大都督府屬吏,砍的第一個人就是這倒黴蛋,嘖嘖,誰能想到鄭淩意會親自動手?一刀下去,那血‘呼’的一下兒就噴出來,她整個衣裳都快糊滿了,看著跟個血人一樣,就是我這樣的壯男人看著都眼暈,那小娘卻愣是動都沒動,手勁兒太小一刀沒砍死那人,她又一連補了兩刀,我的個親娘啊!阿成你是不知道,當時在場的桐油商和海商們能保持著臉上沒變色的少!”

“這當然是好事兒,她這麽露了一手兒,咱們的生意也好做。”吳玉軍拍了拍唐成的肩膀,“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注意著些,當官兒的男人就夠可怕了,還別說當官兒的女人,她可是從宮裏出來的,還被上官昭容調教了這麽多年。這樣的女人……總之,阿成你小心著點兒。”

針對此事,唐成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沒人知道。吳玉軍走了之後,也是一夜沒睡的他倒頭就躺下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才起身,兩人正在吃飯的時候,驀然便聽門外一陣鬧雜,許多腳步聲正忙不叠地往這邊走來。

唐成與吳玉軍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道:“來了。”

“放話亮出去的是你的名號,這些人都交給你了,最主要的是把他們藏在心底的油價給摸出來,也好跟咱們的比對比對。”唐成幾口把碗裏的飯劃拉完之後,站起身道:“若是見著薛東和張亮的名刺就讓長隨給我送過來。”

拿到張亮的名刺時,已是快到夕陽西下的黃昏時分了,唐成撣著手中的這張泥金名刺,唐成微微一笑,“兩個時辰的耐性,不長不短,倒有些欲蓋彌彰了。”

不愧是安國相王府裏出來負責方面之事的人,張亮許是嫌客棧裏住著太嘈雜,竟搬出來承租了一處獨門獨院雅致民居,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承租的這處房舍倒跟胡商頭子都拉赫府邸很近。

輕輕叩響房門,出來應門的是一個年輕的仆役,將唐成上下打量了一遍後,這衣著甚是光鮮的仆役撇著一口兒陜西腔“官話”懶洋洋道:“我家主人今日有急事,不見客。”

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身上略顯普通的竹紋衫後,唐成明白了仆役倨傲的原因。

“我不是客人,我是財神爺。”唐成順手將那泥金名刺撂了回去,一字一頓道:“你家主子正在等著的財神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