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始料未及的調動(第2/4頁)

“這還用說,像老馬這情況肯定是有硬紮根底,要不然早就翻船了。”張相文亮出大拇指朝上比了比,“不過,他雖然壞事不足,但惡心著給人添堵卻是綽綽有余,大哥,老讓他這樣也不行啊。”

“嗯,不行,的確是不行。”說著這話時,心下也是厭煩的唐成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來福。

從州衙裏出來之後,兩人便到了修路的工地上,自從實行“分段承包制”之後,對於如今的修路工地來說,監工已經毫無意義了,唐成之所以還每天都來,目的就在於督促核查工程質量。

這條路不僅給他帶來了財富,更是他在大唐踐行理想的第一次嘗試,無論從那一點來說,唐成都決不能容忍道路質量出現任何問題。

邊巡查道路,唐成邊與那兩個同行的工部官員隨意說笑,行不多久,那兩個工部來的行家被人給叫走了,見狀,原本默默跟在四人後面的馮海洲策馬湊了過來,“大人,今天早晨,屬下偶然發現個事兒。”

“什麽事兒?”

“那四人中的王大人在記錄理析此次金州修路的得失,其中有多處記載到大人的言行。”言至此處,馮海洲壓低了音量,“他們畢竟是從皇城下來的,身份特殊,大人你再跟他們說話時謹慎著些。”

聞言,唐成臉色一變,在穿越前的後世裏都大有因言賈禍的,更別說他如今處身的還是古代唐朝,這玩意兒不能不注意。

仔細想了想,唐成沒想到自己在他們面前說過什麽不合適的話後,這才放了心。

這只是今天一個很小的插曲,晚上從工地回家時,在朦朧的月色下,唐成特意去了小桃的住處,可惜的是今天來福卻沒來。

……

馬別駕具名簽章的公文第一天剛剛下發,第二天就被姚使君親自指令下發的公文給蓋了,因是間隔的時間太短,這消息甚至都還來不及傳往唐成的修路工地,是以對其並無影響。

路一天天向前延伸,這些個日子唐成倒是很想看看馬別駕的臉色,然而卻是沒有機會,好死不死的是也不知來福是怎麽了,竟然也沒到小桃那兒去過。

再然後,本道觀察使衙門突然對金州州衙感興趣起來,道衙裏分管司田,司戶,司倉等業務的官員輪著番兒排隊的往金州跑,而且不管是誰下來,就沒有一個說好話的,必定都是對各自分管的範圍寒著臉大家批評,饒是馬別駕第一次吃虧之後小心了又小心,準備工作做的又妥帖又好,卻依然無法阻止這股針對金州州衙的批評浪潮,為此,代替唐成料理司田曹事物的老孫也吃了掛落,那天晚上還特特兒的跑到唐成家裏去訴了苦。

“天地良心,司田曹的業務真是井井有條。”借酒壯膽,加之這回又實在是委屈得很了,平日膽小話少的老孫“嘭嘭”的拍著平瘦的胸脯激昂道:“唐大人,我老孫在衙門裏也幹了四十多年了,這要說咱們現在的司田曹還有問題,我管保山南東道所有的衙門就沒有一個合格的。”

“虧心了,道衙真是太虧心了。”喝發了興的老孫也不等唐成邀飲,咕嘟一聲將面前滿盞酒一飲而盡,就此舉著空酒盞,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梗聲道:“唐判司,這次是道衙虧心了,我老孫對得起你,對得起咱司田曹,對得起咱曹上上下下的信任。”說到最後時,老實了一輩子,在州衙裏就沒展揚過的老孫已是紅了眼圈兒,聲音也嘶啞起來。

“孫兄,我要是信不過你,能把曹裏交給你?既然交給你了,就再沒個懷疑的道理。”看到老孫這樣子,唐成既覺心熱又有些心酸,拍著老孫的背脊好一陣兒勸,才總算把他給勸住了。

饒是如此,在唐成讓人送他回去後,連站都站不直的老孫還在不斷的回頭一聲聲喊著:“唐判司,我對得起你……”

唐成的確是信得過老孫,送走他後,就開始琢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司田曹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受了道衙的重批,想來想去,唐成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老馬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的想要整他,畢竟如今司田曹的判司還是他,而老馬在道衙裏也有人。

然後,事情隨後的變化卻讓唐成改變了想法,看著道衙一撥撥來人,來了之後就是批,而且批評的範圍還都是老馬的分管範圍內,唐成先是詫異,繼而最終認清了一個事實——有人要搞老馬了。

有人搞老馬,這對唐成來說自然是樂見其成,高興都還來不及的,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事兒到底是誰發動的?若是按照動機分析法的話,誰得利最大誰最有可能,那州衙裏最有可能的人就該是司馬張子山,畢竟把老馬搞下去之後,按序就該他替補上前,由州衙老三升為二號人物,但是仔細想想張子山至慎至謹的行事風格,唐成又將這一猜想給否了,他要搞早就搞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再說他也未必有這麽大的能量,能使喚動道衙這麽多方面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