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 他是誰?(第3/5頁)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後,韋播就聽到身邊的七弟韋璿哈哈大笑聲道:“變了,果然又變了!原來是她,五哥,這讓滿城人猜了好幾天的女子原來就是揚州快活樓的頭牌清倌人七織。她到京城了。”

這時韋播已然能夠看清楚那布幕上的字,可不是嘛,在那塊兒十裏地開外都能清清楚楚看到的布幕上,除了那個曼妙無比的仕女背影圖不變外,圖下面鬥大的黑字比之昨天又發生了變化。

說起來也是日怪,就在幾天前,這棟高樓外面突然就掛起了這麽一副近三層樓高的布幔,幾乎將一半兒的樓宇都給包了起來,嘿,高樓穿上了衣裳,這本身就已經夠惹眼的了,更惹眼的是這幅碩大無比的布幔上竟然還繪有一副宮裝仕女的背影圖。

看得出來,制造這個古怪布幔的人明顯是下了血本,他請來繪制這幅仕女圖的畫師絕是個名家高手無疑,雖然只是背影,卻將那曼妙曲線,婀娜身姿的美態刻畫的淋漓盡致,以至於看到這個背影的人不約而同的都生出個想法來——一個背影都已有如此美態,那她的容貌長相又該是何等的傾城國色?她是誰?

是啊,她是誰?這三個字也就是布幔掛起後第一天,那副仕女背影圖下僅有的三個字——她是誰?

天地良心,長安城裏怪事雖多,但像這樣在繁華鬧市裏憑空掛出這麽大一副布幔的事情可還真是開天辟地第一遭。更別說這幅布幔上還畫有這麽個背影美女,一時之間,布幔一出頓時引得無數路人圍觀。人們熱切議論這到底是那個瘋子吃飽撐的浪費這麽多布帛的同時,也免不得紛紛猜度那背影仕女若是轉過頭來後該是怎樣的一幅容貌。

當然,也有那一等心急的看到布幔下的三個字後破口大罵,灰孫子的,什麽玩意兒!你既然糟蹋那麽多布帛搞出這等大陣仗來,好歹也給個透個底兒啊,賣什麽鳥關子!

她是誰?操你八輩祖宗,你問我,老子問誰去。

畢竟是開天辟地的第一遭,這塊布幔在長安最繁華的地方這麽往出一掛之後,驚詫莫名的有,好奇不解的有,津津有味猜度的有,憤然開罵的也有,但不管各色人等反應如何,一個共同的事實是:他們都被這塊布幔,尤其是這塊布幔上那個身姿曼妙的女子給吸引住了注意力,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一傳十,十傳百,一天之內,不知有多少長安城內的百姓來看這超大型布幔引起的熱鬧。好歹等天色黑下來之後,高樓下的熱鬧才漸漸消退。

第二天早晨,坊門開處,有人重新走上這繁華的十字路口再去看那塊布幔時,才駭然發現布幔上的仕女背影圖雖然沒變,但圖下面的字卻悄然發生了變化,昨天的三個字此時已變成了十一個,除了新增的“國色無雙,艷傾江南”八個字之外,不變的依舊是最後的那三個字——她是誰?

唐時的人什麽時候經過這樣的廣告撩撥?對於一點廣告免疫力都沒有的他們來說,布幔上整了這麽一出兒後,這好奇心就愈發被吊的高了,他娘的,要是知道這副背影圖的畫工究竟是誰的話,不定得有多少人沖過去把他薅出來,好生說說這女子到底是長的怎樣一個國色傾城法。

由是,就有心急的閑漢跑到那原本是酒肆的高樓去探問,想整出點消息來,結果讓他們大感失望的是,往日裏熱熱鬧鬧的酒肆居然屋內緊鎖,別說找人探問了,就是進都進不去。

他娘的,你狠,老子更狠。

當下就有人到京兆衙門說理去了,想請衙門出面把這幅驚世駭俗的布幔給摘了,結果衙門中人聞言卻是愛理不理的,問急了之後猛然撂出一句來:“《大唐律疏》中哪一條哪一款寫過不許人在樓外掛布幔的?它是妨著你走道兒,還是礙著你吃飯了?”

就此一句,把那些個心急生怨的閑漢們砸了一個趔趄。

這兩招兒都不好使,閑漢們也只能強壓著心中的好奇看著那布幔吸引得越來越多的人看,第三天早上,布幔上的字兒果然又變了,只不過這回說的卻不是美色,而是在褒揚那背影仕女音律歌詩上的特長,不變的還是結尾那三個字。

她是誰?

第四天是說的是舞蹈,至於結尾那三個字,不用俺說你們也知道肯定是不會變的。

如此巨大的布幔橫空出世,隨後隨著每一天布幔上字跡的變化,人們的好奇心就被撩撥的越來越重,翻來覆去的都是一個問題,這個國色無雙,艷傾江南,又善歌又善舞的女子到底是他娘的誰?

連續幾天下來,遍長安人幾乎就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布幔的,胃口吊到十足十,好奇心累積到快要極限時,今個兒總算是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