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議京察大僚思毒計 狎淫邪總管善摧花(第4/5頁)

“依你這麽推斷,那屬豬的不就得叫豬八戒,屬雞的就得叫雞公了。”

屋子裏又是一陣哄笑,面對徐爵的奚落,胡猻臉色有些掛不住,卻也只得隱忍了,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我再問你,”徐爵又盛氣淩人說話,“你方才在薰風閣,為誰表演來著。”

“不認得?”

“真的不認得?”

“這還有假?”胡猻辯解,“咱一個跑江湖的賣藝人,逮著誰是誰,哪管他是趙錢孫李,還是周吳鄭王。”

徐爵冷笑一聲,一個挺身屁股離了藤椅,他反剪雙手慢慢踱到胡猻跟前,盯著胡猻的眼睛突然厲聲問道:“有人看見你跟著魏大人的轎子,從他家一直跟到了薰風閣,這事如何解釋。”“這是沒有的事,什麽偽大人真大人,小可統統都不認得。”

胡猻嘴上雖不承認,心裏頭卻在犯嘀咕:“這人怎麽跟蹤起俺來了,莫不是官府的探子。”他剛這麽想,徐爵又吼了起來:

“說,你如此鬼鬼祟祟,要見魏大人做甚?”

“這位老爺的話,小可實在聽不懂。”

事到如今,胡猻只好一味地裝馬虎,徐爵顯得滿臉的不耐煩,吩咐刮刀臉道,“看來,這只猴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CM(28)且把他們帶下去細細審問,別讓他們留在這裏敗了咱的酒〖CM〗〗興。”

黑臉漢子說罷手一揮,刮刀臉上前搡了胡猻一把,一行人又鬧哄哄地離開了水榭。

這夥人前腳剛走,又有一個人後腳走進了水榭。他一個長揖,畢恭畢敬地說:“徐總爺,薰風閣那邊,還該怎麽辦?”

徐爵問:“那兩位大人現在如何?”

來人答道:“還關著門,在裏頭嘀嘀咕咕。”

“嗬,都兩個時辰了,他們在商量什麽大事。”徐爵眼珠子滴溜溜一陣亂轉,囑咐那人道,“你且先回去給我盯著,有啥動靜及時來報。”

“是。”

那人答應一聲,躬身退下。水榭裏只剩下徐爵和那四個陪酒女伎。這五個不知廉恥的男女,頃刻又胡鬧扭成了一堆。做過了種種淫邪動作,徐爵又提議坐回到八仙桌喝個交杯酒,內中一個生了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言語也最為潑辣的姑娘不同意,她撅著嘴,撒嬌地說:

“老爺應先吃一杯罰酒。”

“為何要平白無故罰我?”徐爵不解地問。

“你誑騙我們姐妹。”

“咱誑騙什麽了?”

“你說你姓王,叫咱姐妹稱你王大爺,可是方才那差人進來,卻是恭恭敬敬喊你徐總爺。姐妹們,你們說,大爺的這杯酒該不該罰?”

“該罰。”

眾姑娘一齊應身,也不容徐爵辯解,拉手的拉手,抱頭的抱頭,掰嘴的掰嘴,生生地硬是把一杯酒給徐爵灌了進去。

徐爵嗆得連咳了幾聲,雖吃了虧,卻也不氣不惱,涎著臉笑道:

“其實,本大爺從來就沒有騙你們,徐總爺是我,王大爺也是我。”

“那你為何一個人有兩個姓?”

“這個嘛,你們姑娘們自是不懂,”徐爵邪邪一笑,把坐在旁邊的丹鳳眼摟進懷中,一邊摸著她的奶子一邊說道,“徐是我的姓,這個王嘛,是我老二的姓。”

丹鳳眼猛不丁朝徐爵褲襠裏抓了一把,徐爵猝不及防,那根東西便被丹鳳眼攥了個滿把,丹鳳眼扯著它,嗔道:“既然它叫王大爺,咱們也把它請出來喝杯酒。”

徐爵只覺被拽得生痛生痛,禁不住“哎喲哎喲”直叫喚,丹鳳眼畢竟心痛它,頓時就松了手,撅著嘴說:“甚麽王大爺,原來是只沒疙瘩的海參。”

徐爵嘻嘻一笑,涎皮涎臉答道:“是呀,大爺這只海參,最喜歡吃的就是白白嫩嫩的蚌肉。”“你真壞!”

丹鳳眼又開始撒嬌,兩只小拳頭擂鼓似的打在徐爵身上,徐爵假裝怕疼,誇張地嗷嗷亂叫,告饒說道:“我的姑奶奶,別打了,再打,大爺我就要惱了。”

姑娘們怕徐爵真的要惱,遂都收了手。經這一鬧,一個個也都香汗淋漓雲鬟半松,看了越發覺得可愛。徐爵仍在興頭上,嚷著讓丹鳳眼給他斟酒。

看著丹鳳眼特別受寵,其余三位姑娘都有了醋意,一位胖嘟嘟的姑娘連忙獻殷勤道:“大爺,禿酒難喝,菜都涼了,要不,咱去給老爺再要幾個熱菜來。”

徐爵打了一個酒嗝,搖頭說道:“再好的菜大爺也不想吃了,單有一道菜可以醒酒,你去給大爺點了來。”

“啥菜?”胖姑娘說著就要起身。

“麻雀的雜碎。”

“這是道啥菜,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那大爺就告訴你吧,”徐爵又把丹鳳眼攬進懷裏,摟著她說道,“麻雀的雜碎,就是小——心——肝。”說畢,在丹鳳眼的臉上猛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