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璋:畢生不忘和平統一(第5/6頁)

3月19日,當直隸省巡按使朱家寶將“五將軍密電”呈送袁世凱過目時,袁氣急之下,幾乎暈倒;帝制派見此電,亦個個瞠目無詞,足見“五將軍密電”對袁氏復辟帝制的打擊程度。袁世凱鑒於全國人民反對帝制鬥爭正方興未艾,內部已處四分五裂、眾叛親離之勢,深知已臨滅頂之災,但為了仍然保住權力,企圖繼續盤踞大總統職位,便於3月22日宣布取消帝制。

自從“五將軍密電”泄漏後,馮國璋與袁世凱的裂痕更無法掩飾。於是馮國璋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對袁施加更大壓力,以迫其將政權讓予他。為此,馮於4月1日和16日公開致電北京政府,勸袁及早退位。各省軍閥紛紛效尤,亦先後通電勸袁世凱迅速退位,袁世凱不得不派親信阮忠樞南下向馮國璋乞情。馮國璋在阮忠樞的請求下,答應聯絡各省,擔任調停。5月18日,馮國璋邀集未獨立各省在南京召開代表會議。馮國璋意圖通過南京會議逼袁下台,由他取而代之。但由於倪嗣沖的破壞和各省區將軍代表謀略不一,遂使南京會議夭折。馮弄巧成拙,被輿論斥責為:“與其名為解決袁氏地位之會議,毋寧名為解決自己地位之會議。”

袁世凱復辟帝制激起了全國人民的無比憤怒,導致護國戰爭爆發,北洋軍閥集團內部四分五裂,袁世凱於1916年6月6日在全國人民的聲討聲中,憂懼而死。在此過程中,馮國璋起了一定作用。

工作作風

在待人方面,馮國璋非常寬厚。有人認為馮從來就是一個懶看公事的人,這種說法不符合事實,馮對於明碼的或是密碼的來往電報,一般是件件過目。特別是關涉到政治大事的一些電稿,更是字斟句酌,絕不馬虎。

對於一般的文稿就有所不同了,如當馮在直隸都督任上的時候,他白天晚間都在忙於會客,這時,他沒有時間看文稿。

當然,有些特別緊要的文稿,還是由胡嗣瑗和惲寶惠趁著他會客的間隙隨時拿上去請示他過目畫行,只有等他晚間會完了客,這才由主管給他送文稿的一位王芷瓶秘書把當天的文稿匯齊拿上去請他畫行。

他對於文稿,只是畫而不是看。

他的畫行辦法是這樣:當那王秘書把當天的一些文稿拿到他面前的時候,就由他所用的上差把這些文稿魚鱗似的擺在了一張可以容納12個人圍坐的大餐桌上,這一件文稿和那一件文稿之間,僅僅留下了印有“都督馮”三個字的一行空隙。

這時,馮便手裏拿著墨筆,由上差捧著墨盒,挨次地從前到後畫上他那草書的符字。

這樣畫來畫去,不一刻也就畫完了。

但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翻看一下那文稿的事由,至於它的內容,就更不在話下了。

有的人說馮懶看公事,大概就是指著上面的這種情況而言的吧!盡管如此,他卻從來沒有像段祺瑞那樣,不但在公文上畫行畫閱的是徐樹錚,就是動筆改稿的也是徐樹錚。

原因是,在馮的面前,從來沒有一個像徐樹錚那樣能夠左右他的意志的人。

馮在用人方面自有主見。他在軍事方面用人,無論是在地域上,或是在學歷上,都有著他自己的標準,一般要出身於保定陸軍軍官學堂(陸軍大學的前身),而籍貫又是屬於直、魯兩省的,才能在他的身旁工作,同時,也才能得到他的信任。他前後所用的一些軍事幕僚,像張聯棼、師景雲、熊炳琦、陳調元等等,便都合乎他所要求的這個標準。同時,還有一個奇特的現象,馮國璋對於出身於日本士官學校的人,卻大多抱著輕視的態度。和他在前清練兵處、軍咨處同事過的良弼、哈漢章、盧靜遠等人,都是日本士官學校第一、二期的學生,在當時,也都已經是“初露頭角”的所謂軍事人才,可是,馮卻特別看不起他們。

一次,馮在和心腹談到這些人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他們連個曹長(日文名稱,相當於連司務長職務)都不夠,還驕傲什麽!”也正是由於馮對於日本“士官生”的一貫看法,所以,他在宣統三年(1911年)就任第一軍軍統後所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把第四鎮統制王遇甲調到軍司令部去當參議,而讓第八協協統陳光遠升任了這個鎮的統制。

可是,馮之所以把王調走,還不僅僅因為王是“士官生”的關系,更重要的是,王不但是一個南方人,而且還是一個湖北人,這是不合乎馮的地域上的標準的,更何況當時正在武漢三鎮作戰,又怎麽能保得住王不和革命軍方面有所聯系呢!那麽,在馮身旁的軍事幕僚當中,有沒有超乎他這個標準的例外呢?只有一個,那便是一向做他參謀的劉宗紀。

劉雖是一個“士官生”,卻是馮自己的外甥,那自然是“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