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佩孚:失敗也要堅持原則(第2/7頁)

吳佩孚看了,倒抽一口冷氣,心想算命、蔔卦雖是謀生的手段,可是也著實要當心一點。那倒黴的盲者不知是算錯了呢,還是八字原本就弄錯了,正是“一言興邦,一言喪邦”呀,以後要引以為戒。

過了四天,一清早,吳佩孚攤位剛擺好,幾天前那個占蔔失物的漢子興沖沖地來了。一見面,他就恭恭敬敬地作揖,連聲說:“先生真是神仙了,我那失物是一張房產契約,被我喝醉了酒後隨手塞在一本書中,昨晚上被我的女兒看到了。”吳佩孚聽了,心中自然高興,暗想《周易》還真有點道理,“震”變“兌”,兌是少女,難怪會被他女兒找到。嘴上謙遜地說:“我哪裏夠得上神仙,最多只能是‘半仙’。”漢子一臉真誠地對吳佩孚說:“先生,我叫張大山,住在大勝胡同三號四合院內,以後,您有事要幫忙,可以來找我。”又作了個揖,走了。

“先生,勞駕您算一個命。”吳佩孚擡頭一看,是一個中年紳士模樣的人。“請講時辰。”

“鹹豐七年,正月十七,醜時,是男的。”

吳佩孚翻了萬年歷,很快就排出了這時辰的八字:

丁巳年,壬寅月,庚子日,丁醜時

吳佩孚看了八字,覺得很好,略為運籌,組織一下,就開口說:“這命造很好,庚金生於春月,丁火正官兩透,天幹丁壬合,地支子醜合。主其人出身門庭頗高,一生富足,且富而有貴。其人中等身材,膚色白中略有青紅色,不強壯,但沒有疾病。”

“先生,您說得很對,這是我的八字,請您看看我的子息情況怎樣。”

“您命中公郎頗是難得,但有千金,且女兒勝過男兒。”

“先生,又被您說準了,我正是只生有一女,再請說說不好的地方,君子問災不問福。”紳士模樣的人皺起眉頭問。

“好,您如不見怪,我就直說了。這八字的祖上雖然榮顯,但是不知為什麽,您祖母卻享不到具體的福。您青年時破過財,女兒的身體也不好。”

聽到這裏,那人一邊點頭一邊急著問:“先生,再說說,我眼前的情況怎麽樣?”

吳佩孚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說:“您今年40歲,從四年前開始,煩惱不斷,有人暗算您,口舌是非也很多。”

看那人眉頭一動,吳佩孚接著往下說:“今年情況有好轉,只是煩惱尚未過去,仍覺事事掣肘,翼翼小心,明年,煩惱仍會加劇,要過了後年才好。”

“先生,禍事會不會很嚴重,譬如說,我會不會吃官司?”

“不會的,全是虛驚,最多耗點小財。”

“您根據什麽這樣說?”

“36歲開始,您行‘戊戌’大運,梟神會同‘地網’(‘戌’為地網),所以心中惶惶然,不安而煩躁,禍皆由小人為祟。本來恐有牢獄之災,幸而沖地網戌的‘辰’在命中居‘空亡’之地,所以能夠化去災禍。”

“太感激您了,您這麽一說,我可就放心了。再請問我的壽限是多少?”

“您這命,其實壽限是很長的,只是您59歲(辛酉)那年有一關口,事事要小心提防著點。”

“多謝,多謝。這裏是一點小意思,權作課金,日後再來相謝。”說完,那人取出10枚銀元,放到攤上,去了。

閑來吳佩孚推算自己的命造,認為將來在軍政界,大有作為,壽限也可過80,於是時時留心著。一年後,吳佩孚投入了淮軍聶士成部,從最底層的士卒開始,踏上了戎馬生涯的征途,一步一步地攀登著,一步一步地前進著。

洛陽祝壽

1924年,兩湖巡閱使、直魯豫巡閱副使、孚威上將軍吳佩孚,統兵數十萬,威震洛陽。這是他一生中的極盛時代。這年的4月3日(農歷三月七日),吳佩孚在河南洛陽直魯豫巡閱副使公署做50歲大壽。北洋政府首腦及各省軍政要員和社會名流,都親赴洛陽或派代表前來祝壽,送來了各種各樣的壽禮。一時壽堂裏擺滿了壽帳和金銀壽桃、寶石玉器等,不計其數。

壽堂門額上面寫的是金字:“功高嵩嶽”、“威震華夏”。壽堂內正中高懸北京政府總統徐世昌送的紅字金漆橫匾,寫了“國家棟梁”四個大字。直魯豫巡閱使曹錕派秘書長王毓芝送來對聯:風雲會際資兼文武,江漢朝宗澄清河洛。湖南省趙恒惕送的對聯:洛陽三月花如錦,南極一星光燭天。壽堂樓外掛著湖北督軍蕭耀南送的五層高的炮仗。他不忘吳佩孚保薦出任湖北督軍之恩,送來漢口法租界的功德裏鋪面、住宅50幢。長江上遊總司令、第八師師長王汝勤送來五寸高的金八仙。陜西督軍劉鎮華送來80把萬民傘。壽堂前面條桌上擺滿了禮品,最惹人注目的是曹錕送的一對金壽桃。安徽省督軍馬聯甲知道吳佩孚喜打麻將,特別定制了一副鑲寶石的金麻將,作為壽禮送來,並附有發票。發票上寫明由上海楊慶和代鑄,售價80萬銀洋。山西督軍閻錫山派趙戴文為代表,到洛陽祝壽,送來一部宋版《全唐詩》和清末廣東水師提督李準所寫的小篆《十三經》全文。吳佩孚收到名貴書集,非常高興,視為珍寶。吳佩孚去世後,他的螟蛉義子將兩部書以20萬元賣給日本古董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