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基層,送溫暖(第2/5頁)

三天後的早上,方老爺來到方錚住的小院,方錚此時還沉睡在夢裏。穿越後,他漸漸養成了睡懶覺的好習慣,每天日不上三竿,絕對不起床。小綠開始還試著催過幾次,後來見方大少爺雷打不醒,臥榻酣睡,後來只好悻悻聽之任之。

方錚在夢裏笑得很愉快,能讓他做夢都笑出聲的,無非只有兩種東西,一是金錢,這個時代叫銀子或者銀票,還有一種是美女,長得越漂亮越好,穿得越少越好。

方老爺跨進方錚的屋子時,就看見方錚正閉著眼睛笑,間或摻雜著鼾聲,嘴裏不知嘟囔著什麽,一線晶瑩剔透的口水,正沿著他的嘴角緩緩的,一滴一滴的落在枕頭上。

小綠仍是一臉淡然的站在方老爺身後,見方錚頭下的枕頭已被口水浸濕了大半,而他仍不知覺的咂巴著嘴,小綠古井不波的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方錚這幾天對她越發好了,人都不是木頭做的,何況小綠才十五歲的年紀,所以這幾天小綠對方大少爺的態度比以往和善了許多。

看著方錚這副不敢恭維的睡相,方老爺皺起了眉,從桌上倒了一碗涼水,二話不說沖上前去,狠狠的掀掉了方錚的被子,然後眼都不眨的將那碗涼水潑在方錚臉上。

“哎呀!漏雨了!小綠,快叫人來修房子!”方錚驚慌失措從床上彈了起來,眼都沒睜就急吼吼叫著小綠。

“叫什麽叫!孽子!你自己看看日頭升多高了,還在睡覺!”方老爺板起臉教訓道。

“咦?爹?你怎麽在這裏?”方錚完全清醒後,見方老爺正怒氣沖沖的瞪著自己,方錚心虛指了指頭頂:“那啥,屋子漏雨……”

方老爺根本沒理他這碴兒,見他醒了,方老爺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下命令:“給你半柱香時間,穿戴洗漱完畢,來前廳見老夫。”

方錚目送著老爹出門,轉過頭悄悄的問小綠:“你怎麽不早通風報信?”

回答他的,是小綠一個俏生生的白眼。

穿戴洗漱後,方錚來到前廳,向爹娘請過安後,老老實實站在一邊,恭聽老爹教誨。

方老爺今日很給面子,居然沒再罵他,只是淡淡的吩咐方錚隨他出門。

行至大門外,方錚見門口套好了馬車,車上載滿了琳瑯滿目的禮物,絲綢布匹,糕點,甚至還有不少珠寶,一群方府的護院正昂首挺胸排好了隊列等待方家父子二人。

“爹這是要給誰拜年?”

“閉嘴!跟著老夫走,別多話。”方老爺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半路上方錚才知道,原來老爹要帶自己去陳夫子家行拜師禮。

“爹您可真客氣,這麽一大車子禮品,那陳夫子只怕嘴都會笑歪了。”

“閉嘴!陳夫子道德文才譽滿金陵,此去陳夫子家,不可胡亂說話,惹人厭煩。切記切記!”老爹不放心的叮嚀。

“爹請放心,孩兒一定屁都不放一個!”

方老爺暗暗搖頭嘆息,攤上這麽一個粗魯不堪,不學無術的兒子,是前世善事做得不夠啊。

第八章拜師(上)

陳夫子家離方家不遠,位於金陵城的南門大街,緊挨著明道書院。

眾人來到陳夫子家門口,方老爺神色肅穆起來,鄭重的整了整衣冠,從護院手中接過一個被紅布覆住的漆盤,不知盤子上放的什麽東西,然後領著方錚走了進去,眾護院在門口排成隊列,將車上的禮品有條不紊的搬入陳夫子家中。

陳夫子家不大,只是一座二進的宅子,土瓦夯墻,顯是多年未曾修繕了。一位老仆人將方老爺父子引至前廳,奉上清茗後,便退下了。

前廳很簡樸,除了幾張不起眼的柚木太師椅,不見有別的擺設。墻上掛著一副畫,畫中懸崖峭壁上,獨立著一中年男子,眼含痛惜與悲愴,眺望著懸崖前方一片大好的河山。

方錚的感覺畫中的男子要自殺,臨死前再看一眼這片養育他的熱土?舍不得就別死嘛,還畫出來……

方錚不屑的撇撇嘴,突然身後有人問道:“方公子,此畫如何?”

方錚驚然轉身,見眼前站著一位四十多歲年紀的中年儒士,頭系文士方巾,身著玄色長衫,腳穿一雙略顯破舊的布鞋,臉型方方正正,一雙眼睛銳利而有神,仿佛一眼能洞穿別人的心靈,頜下一綹長須,修剪得頗為整齊。

方老爺輕輕扯了方錚一下,道:“孽子,還不快拜見陳夫子!”

方錚趕緊長揖道:“學生方錚,拜見陳夫子。”

陳夫子微一擺手,繼續問剛才方錚沒回答的問題:“方公子,此畫如何?”

方錚有點心虛,大學學過那麽多東西,偏就沒學過國畫,叫他如何評論?總不能說我見你這畫不咋地,到處都是敗筆,沒有一處勝筆,拿到街上估計賣不出好價錢,還是別掛出來現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