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強幹弱枝(第2/9頁)
這時,在秦昭襄王面前,就是以他老媽為首的權貴集團,有他的舅舅,還有他的弟弟,全是不說兩家話的一家人。
但現在他要聽從範雎的計策,把他們拿下,使王權歸到他自己的手中。
這時,宣太後也老了。雖然我們不知道這個宣太後確切的年齡,但秦昭襄王已經即位三十多年,由此可知,宣太後已經不再年輕了。
這位曾權傾一時又有強烈的欲望的女強人,此時也不怎麽太強了。
再說,秦昭襄王又是她的兒子,要親政,她也不好設什麽阻力了。於是秦昭襄王得以順利收回王權。他首先下令,叫停了魏冉向齊國的進兵,成功地收回了兵權,然後把魏冉的相印拿下,再然後宣布廢除太後臨朝的體制,把華陽君、涇陽君、高陵君統統放到關外去。你們在這裏折騰得也算夠了,也該讓別人來玩玩了。至於魏冉,你不是跟那三君很好嗎?也跟他們過去好了,別老在守都這裏。那枚丞相大印,就交給範雎了。
當然,還封了範雎為應侯。
範雎復仇
範雎是個牛人,提出的遠交近攻、弱枝強幹的策略非常奏效,但他絕對不是個君子,是個有仇必報的哥們兒。
當他當上秦國的丞相後,最想折磨的就是那個須賈。
正巧,魏國聞知秦國要搞什麽遠交近攻。他們拿地圖一比照,現在離秦國最近的就是他們魏國。秦要是近攻,首先就會拿魏國開刀。而且這個策略已經到了實施階段——前兩輪的軍事行動,正是這個策略的熱身活動。
魏國高層開了個閉門會,商討著如何應對秦兵的到來。
這時,那個信陵君剛剛出頭,堅決主張兵來將擋。國與國之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但那個魏齊卻不同意,現在秦國太強大了,咱們打不過啊。還是先去跟秦國溝通談判,實在不能和平解決,我們再打吧。
魏安王也是個膽小的人,聽魏齊說還有和平的希望,就說,那就先談判吧。
於是,魏齊又派須賈出發。他覺得這個須賈不但是個傑出的外交家,還是個反間諜專家,出訪了一趟齊國,就發現了範雎這個賣國賊。
如果須賈知道,現在是範雎當了秦國的丞相,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去。
當時的資訊很不發達,雖然魏國靠近秦國,但他當時不知道他曾經陷害過的範雎當了秦國的丞相。
當然,主要是範雎還沒有宣布把他的名字改過來,他仍然用他的化名:張祿。
須賈領了任務,就一路而來,直接進了鹹陽,住到賓館裏。
範雎知道須賈來了,就來個脫我丞相衣,著我舊時袍,然後跑過去見須賈。
須賈一看,不是眼花了吧?這個人怎麽像範雎?範雎不是死了嗎?怎麽又跑到來這裏?難道是鬼?
不是說鬼沒有影子嗎?可這家夥的影子大得很。那肯定是活著的範雎無疑了,不過看他這個打扮,衣服是破的,鞋子是爛的,一點兒沒有脫貧致富的跡象,似乎比以前在自己手下當食客還不如,就說:“你不是範先生吧?你還活著啊。”
範雎說:“是啊。”
須賈說:“你是不是又到秦國開展遊說工作了?”
範雎說:“當年我在魏國當說客,給魏齊打得差點死去,然後被丟在野外,離死也就只有那麽一點點了。但硬是被人救了出來,然後逃到秦國來,哪敢再從事這個危險行業?”
須賈說:“那你這幾年都在做什麽?”
範雎說:“現在是給人家打工,當跑腿。”
須賈嘆了口氣,說:“看來你混得不很好。咱們到底是朋友一場,你就坐在這裏跟我喝幾杯吧。”
須賈這時不知道腦子發生了什麽變化,突然有點慈善起來,說:“你的衣服也太破了,我給你一套衣服吧。”於是,叫人拿來一套衣服讓範雎穿上。
範雎穿好了衣服後,須賈說:“我初到秦國人生地不熟。現在秦國新任的丞相張祿很有權勢。我很想見到他,可是沒有什麽人引薦。你有熟悉他的朋友嗎?”
範雎說:“我打工的老板就跟他很熟悉,就是我也可以把你引到那裏。”
須賈一聽大喜,想不到居然這麽順利。這個範雎還真夠朋友。當下又擺起了老資格的譜兒,說:“我的馬現在病了,車軸跑得也斷了。呵呵,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沒有四匹馬拉的車,是不出門的。”
範雎仍然笑著說:“這個問題可以解決。”
他告辭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須賈一看,我的媽呀。這家夥還真的搞來了一駕四匹馬拉的車。這麽有能耐,為什麽還穿得那麽破爛?
範雎又對須賈說:“我在這裏混了幾年,熟悉這裏的街道,也熟悉秦國的交通規則,我就幫你駕車吧。”
須賈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