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唐魯之爭(第3/3頁)

張岱為此搖頭評價說:求賢若渴,納諫如流,是帝王美德。但我們的魯王在求賢和納諫兩項上,又做得太過了。魯王每見一人,便倚為心膂;每聞一言,便信若蓍龜,實意虛心,全部允諾重用。但轉眼,又不是這樣的。見了第二個人就把第一個人棄若敝屣,聽了第二句話就把第一句話視為冰炭。如此這般,雖招攬來許多人,但這許多人都能自始至終受到重用的。可嘆歸附朝廷的人雖多,魯王也不過孤寡一人,檣櫓一動,便散若浮萍;魯王的朝廷,就是一張無柁之舟,隨風漂蕩,歸屬不定,怎麽可以與之共圖大事啊!

另外,在軍事建設上,魯監國又分不出主次,做出了許多本末倒置、大傷民心的事。

原本,魯監國這個草頭班子是孫嘉績、熊汝霖、錢肅樂這些人發動民眾搭起來的,魯監國就應該把這些人當作元老級的功臣來看待,把他們的軍隊當成可以依賴的主要力量。可是,方國安、王之仁等人來了,魯監國覺得方國安、王之仁兩人的隊伍是正規軍,就反客為主,以方國安、王之仁等人為主,而以孫嘉績、熊汝霖、錢肅樂等人為客,把這兩支隊伍劃分為“正兵”和“義兵”,“正兵”享受國家公務員待遇,由財政發工資;“義兵”嘛,自力更生,自籌糧餉。

試想想,魯監國政權僅據有浙東一地,田賦已被“正兵”搜刮一空,“義兵”又能到哪兒籌集到糧餉?浙東各處義師因為糧餉斷絕,大多散去。

而“正兵”和“義兵”加在一起向百姓索餉,百姓負擔沉重,苦不堪言,怨聲四起。

魯監國政權由此大失民心,前景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