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作自受(第2/3頁)

對於楊矩合理的安排,眾人皆無異議。

李隆業笑著對裴旻道:“第四層太大,就我一人住著沒什麽意思。靜遠兄搬上來與我同住。”

“也好!”裴旻有心查探一下這花船藏著的貓膩,住在第三層多有不便。

隨行之人多是人精,也聽出來了,李隆業只有在跟裴旻說話的時候才不擺架子,知他們關系很深,皆是羨慕。

果然有李隆業、姚彝、姚異這幾位大爺充門面,花船暢行無阻的免去了一切檢查,直接出曲江而駛入渭水。

他們走水路,順流而上,明日一早才能抵達目的地。

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李隆業閑不住心,讓主人準備,在花船上開了宴會,邀請歌姬載歌載舞,氣氛熱烈。

尤其是嬌陳一曲彈罷,將氣氛推向了極致。不論是什麽曲調,嬌陳都能應手而來,將曲中味道完美呈現。

李隆業瞄了裴旻一人,笑問道:“嬌陳姑娘琴藝果然天下一絕,只是不知誰有那福分,能得姑娘作陪斟酒?”

嬌陳嫣然一拜,也不拘謹,直接移步來到了裴旻這一席位,在他身旁坐下。

李隆業摟著一個媚艷的胡姬,對著裴旻豎起了指頭道:“哈哈,也只有靜遠兄的才與貌配得上嬌陳姑娘了。”說著他還給裴旻一個會意的眼神,鼓勵他加油。

嬌陳輕聲道:“小心一些姚彝、姚異,前日他們小鬧錦繡坊,知道是你後,灰溜溜的走了,依照他們的脾性。不敢拿中丞如何,但只要一有機會,肯定會落井下石一吐心中不快。”自小身在青樓,嬌陳看盡人間百態,對於人性人心看的格外通透,知道姚彝、姚異的小人脾性,別看他們懼裴旻如虎,躲得遠遠的,一旦有機會下手,絕對不會存有任何遲疑。

裴旻點頭表示明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隱約記得開元第一相姚崇就是因為有姚彝、姚異這兩個活寶給下了相位的。這兩個活寶,倒不是不能好好利用。

不經意的瞄了兩人一眼,見兩人悶頭喝酒,余光卻往他們這邊瞄來。

宴會散去,裴旻在屋裏靜待了半個時辰,換上了一身青色不顯眼的長衫,出了房間,聽著不遠處的些許動靜,會心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走下了四樓,三樓的情形比四樓更加的不堪。能受到楊矩邀請的人,又有哪個是善男信女?

裴旻也是熱血男兒,不免有些躁動!

定了定神,想著正事要緊,剛打算動身,卻若有若無的聽到不遠處的房間傳來兩個男人相互說話的聲音。他久練吐納養生術,全身血脈通暢,致使耳清目明。若非如此,那細語聲是決計是聽不到的,不由的頓住了腳步。

在這種特殊的場合下男女混音才符合規矩道理,兩個男的聲音,反而惹人奇怪懷疑?

古人卻有好男風的習慣,早年李承乾不就跟稱心小男友卿卿我我,惹得李世民勃然大怒?只是以當前的這特殊場合,畫風似乎有點不對。

裴旻心奇之下,尋聲找去,附耳細聽:卻傳來了姚彝的聲音。

“果然,果然!那個賤貨果然跟裴旻有了一腿,她們早就睡到一起去了,還清倌人,呸,豈有此理。就是一個賤貨,還裝一副清純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可恨之極。”

裴旻莫名殃及池魚,心底微怒,卻又不免詫異,心想:“說的是誰,可是嬌陳姑娘,就因為坐在我身旁,給誤會睡到一起去了,這腦洞,太大了吧。”

又聽一人道:“裴旻小兒,我與你沒完!”說話之人,咬牙切齒的,正是姚異的聲音。

原來是姚家兄弟。

裴旻不由深思,聽的出來,姚異語氣中透露的恨意不是一般的大。

“這飛燕喜春散我們是白準備了……可恨,早知如此,何必費那麽多功夫了,又是迷藥又是這飛燕喜春散,結果現在,就我們兩兄弟幹瞪眼?算了,回去吧,為兄睡了。”

此話入耳,裴旻心底怒意更勝,想不到堂堂宰相子竟然用這種勾當。他正想著怎麽處理此事,又聽姚異道:“大哥,你覺不覺得今晚這事有點兒古怪?”

姚彝奇道:“有什麽古怪的?”

姚異道:“裴旻睡在賤人的房間,可以理解。可賤人呢?她睡在哪?那房間裏只有裴旻一人……”

裴旻聽得莫名其妙,他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間裏等著天黑,好借著夜色的掩護,潛入船艙確認一下這艘花船的船艙有沒有裝載雜學書籍,免得出現什麽錯漏:自己什麽時候去別的房間了?

一頭霧水!

這時又聽姚彝回道:“可能出恭了……”

姚異道:“真是出恭,那她怎麽出去的?我們可是撬鎖進門的,賤人不開鎖的出恭,神仙嘛……”

姚彝似乎也察覺了不對,道:“走,我們再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