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青海道,求助(第2/3頁)

不只是如此,張九齡還發現一點,青海道除了連接河湟道,還有一條西蜀道可以連接西蜀。

現今大唐論及經濟中心,長安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次之是洛陽,其三是涼州姑臧。

所謂的揚一益二是因為安史之亂以後,北人南遷,刺激了揚州、益州的發展,才有揚一益二一說。

但無可否認的是揚州、益州現在發展的也極為迅速,固然比不上長安、洛陽、姑臧這三地,卻也大有超越河東太原、河北安陽的勢頭。

只要接通西蜀道,青海湖與蜀中將會共同獲利。

發現這點,張九齡心中實在高興,心底下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徹底的將青海湖開發起來。

也只有開發了青海湖,才能令得青海湖有價值意義,朝廷才會重視,將之視為不可或缺的領土。

青海湖不論經濟價值還是戰略價值都超乎了現在人的想象。

張九齡心底對於裴旻這個上司再一次佩服的五體投地。

在這種大局上,張九齡甚至覺得裴旻的理念常識,超他百年有余。

他卻不知這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真實的情況,又豈止百年?

“張先生,喝水!”

王難得恭恭敬敬的將水遞給了張九齡。

青海湖新定,藏有諸多暗湧,為了安全起見,王忠嗣特地讓自己的心腹大將領兵護著張九齡四處巡察。

王難得是個粗人,故而對於張九齡這樣的知識分子很是敬重,一路來照顧的極為到位。

張九齡也沒有那些迂腐文人的臭脾氣,客氣的說了一聲:“謝謝。”

一文一武相處的還不錯。

“這些日子辛苦將軍了,再陪我走一段,就能回去了!”張九齡喝著水,摸著額上的汗珠。

現在正值夏季,青海道有一段是沙漠,他們正處在沙漠邊緣,特別的悶熱。

正休息間,兩個兵卒押著兩人走了過來。

張九齡、王難得聽到動靜,好奇的看過去。

對方已經先一步大叫起來:“子壽賢弟,子壽賢弟,救命啊!”

張九齡見來人一臉風塵,臉上身上皆是臟兮兮的,與路邊乞丐相差無幾,一時間都認不出來了。

身旁一人,他倒是認得,是他的親信下人,跟他一起來青海湖的,負責家中的事物。

來人自報姓名道:“子壽賢弟,是我,是張光。”

“張兄?”

張九齡驚疑了一聲,也認出了來人。

張九齡與張光其實並不熟,相互間不過是點頭之交。

張九齡在河西涼州多年,長安諸多面孔都不記得了,何況是這幅模樣,自然認不出來。

張九齡相熟的是張光的弟弟中書令張說。

張九齡與張說相交莫逆。

歷史上張說入拜宰相,對張九齡早寄以厚望,與他論譜敘輩,一路提拔。即便在病入膏肓之時,依舊像李隆基舉薦張九齡。

張九齡也得以出人頭地,成為李隆基開元盛世最後的一位名相。

現今歷史以改,裴旻將張九齡收為己用。

即便如此,張說也時常修書給張九齡,想要挖裴旻墻角,讓張九齡入朝助他。

只是張九齡並未答應,但兩人的關系卻親如一家。

在張九齡的記憶裏,張光因張說的緣故官居左庶子,不是什麽雄職卻也是一個不可小覷的職位,怎麽這幅德行?

王難得見來人是張九齡認識的,揮手讓兵士將兩人放開。

張光搶步來到近處,道:“說弟遭人構陷,現以給陛下去相,囚禁於禦史台,而今半數朝臣都落井下石。為兄實在想不到有何人能夠救說弟,思前想後也只有子壽賢弟或有這個能力了。”

張九齡臉色驟變,肅穆道:“怎會如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說好歹也是朝中首相,而且有功於朝廷,還是士林文宗,即便有什麽意外,也不至於給關進禦史台。

張光怒氣沖沖的道:“全是宇文融跟王鉷那個小人作怪。”

張九齡怔了怔,也不好說什麽。

此事他倒是有所耳聞,宇文融並不算是奸佞,反而是一個能臣幹吏。

農民流亡問題,在開元十年是一大問題所在,廣大農民被沉重的賦役所逼,逃離原籍,有的淪為流民,有的成為地主的佃戶,全國的戶籍大大減少,嚴重影響了唐朝廷的財稅收入。

宇文融為李隆基獻計檢括逃戶,增加租賦收入,重新制定檢括之法。

宇文融也被任命為勾當租庸地稅使,一系列的改革,不但解決了朝廷的燃眉之急,還得到廣大百姓的擁護。

只是宇文融重治,覺得家國發展只要百姓富裕,民心安定即可,開疆擴土完全沒有必要,那是勞民傷財的舉動,只要維護自己的疆域不失足以……

他的理念與次相李元纮相似。

而張說是那種重視軍事發展的宰相,故而看宇文融很不順眼,惡他為人,恐其權重,成為李元纮的助臂,有意壓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