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風火披拂覆墳典(四)(第3/3頁)

但手掌內老繭就完全不對勁了,有哪家的貴公子會是每天勞作,弄得滿手老繭?

外面光鮮,裏面寒酸,這樣的人也是有。如果是天生之質,就算操勞了十幾年,只要好生保養上一年半載,也能變成眼前這副模樣,就是手掌心上的老繭一時間褪不下去。

這樣的人,王玨見過,是一些走偏門的青樓特意養起來,提供給好男風的客人的。當初王玨在聚會上見識過一位,一身女裝亮相,比花魁還要嬌艷三分。眼前的這位倒好,不裝女人,而裝起衙內了。

難怪以宰相之子的身份,只能來這裏寄身。肯定是因為那車廂、包廂都拿不到,更別說專列了。

至於那一番有關鐵路的真知灼見,還不知是在哪裏的酒宴上聽到的。或許還翻了翻京師的小報,又聽多了酒樓茶肆中的傳言。再細想,之前提起這個話題,可不就是這位韓衙內先起得頭。

“真是利令智昏啊!”王玨想著。

什麽叫多半是為趕時間,只能上這一列沒有多余車廂、包廂的南下列車了?人都沒說,自己就幫著把破綻給補上了。

但現在既然發現了,可就不能放過。

身為審刑院中司法官,王玨知道,這可是一個讓自己的名字上達天聽的大好良機。

王玨微笑著起身,對談興正濃的幾人告了個罪,悄然離開。

有人隨意地瞥了他一眼,也只覺得這王玨是去方便了。

但過了片刻,王玨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四名隨車的警衛。

警衛們手持兵械,在門口一站,車廂登時就沒有了聲息。

人人狐疑地轉過臉來,那名騙子衙內也是一臉的迷茫。

“裝得好像。”

王玨冷笑一聲,當先走過來,指著韓鉦的鼻子,“就是他們,一夥騙徒,竟敢冒充宰相家的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