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變故(二十七)(第2/2頁)

……

“我等如何做?”章惇臉上一抹淺淡的笑容,“不如玉昆你說一說,我該如何做?”

“之前在子容府上與子厚所言,朝堂不能亂,天下不能亂。到現在為止,這個想法依然沒變。”

章惇不動聲色。

他怎麽可能將身家性命放在對韓岡人品的信任上,最終讓他信任韓岡的,還是相信了韓岡對得失的權衡。

他希望韓岡對得失的判斷現在並沒有改變。

“朝堂需要穩定,太後也不想看到因為朝堂不穩,而亂了北地三十萬大軍的陣腳。”

章惇擡了擡眼,太過熨帖的話語之後,必然跟著轉折,“而後呢?”

“一切照舊。之前怎麽定下的,之後就怎麽做。不過……”正如章惇所料,韓岡道,“我等臣子,也不能讓太後沒了臉面。”

如果是皇帝,頂了就頂了。韓岡和章惇,莫說現在的皇帝,就是先帝,該不給臉面就不給臉面。但是對如今的太後,卻不能如此強硬頂撞,總得講個方法方略。

雖然不是要抱怨什麽,但無論是韓岡還是章惇,幾十年朝中為官的經驗已經讓他們明白,男女之別無處不在。不能正確的認識到這一點,那麽在朝堂上也待不了太久,太後雖然下放了權柄,但兩位宰相卻不會忘掉,他們的權力來自於當今太後。

就如向太後能垂簾聽政,其“權同聽政”的法力來源,是基於先帝遺詔。而都堂的權力,則來自於太後的授予。

雖然從本質上,宰相的權力還是承自於天子。而韓岡倡立大議會,除卻暗地裏的一些私心之外,明面上正是要將宰相之權的法理基礎,從天子授予,改為天下人授予。

但無論何時,都不應該忘掉向太後對都堂的幫助。

章惇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韓岡的話,“那玉昆你有什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