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解放思想(第2/2頁)

而他比較愛花錢也根本不是什麽問題……不就是錢嘛!

“你要真有辦法弄錢,老夫自然不多嘴了。”蘇東坡看著學生,“老夫要是當了相公,就學王禹玉做個三旨相公。”

武好古笑著:“老師要真肯做過三旨相公,那可就是國家之福了。有您和韓相公庇護著,陜西六路和河北兩路還有河東路的府兵,咱們的雲台學宮,還有界河商市和海州天涯市就可以安安穩穩搞起來了。”

現在趙佶這個皇帝肯定是和武好古穿一條褲子的——宮裏的女人都能和武好古分享,從古至今的皇帝裏面也沒誰了。如果政事堂裏面還有兩個宰相做靠山,那麽武好古要做事情就很容易了。

蘇東坡覺得武好古有點消極了,不過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善於作偽,也不與他論“三旨相公”的話題。另挑話頭:“現在倒是四方平靜,風調雨順,本朝開國以來沒有比這還安穩的日子了。不過軍政廢弛,官吏不能辦事,兵將不堪用的隱患都還在。如果不能趁著無事的時候加以改進,將來一旦有事,怕是雪崩的局面了。”

武好古知道蘇東坡想要加快辦實學的事兒,武好古道:“老師,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如今的人是本朝立國的一百六十多年中樹起來的,不可能很快改變,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把《天理說》和《實證論》變成顯學。”

《天理說》和《實證論》在邏輯上基本沒有漏洞了,那麽接下去的問題就是用它們變成和儒家五經一樣的顯學了——這事兒再要緊沒有了!這就相當於後世關於真理標準問題的大討論,這是大變革的序幕,解放了人們的思想,破除了教條主義的束縛,為改革開放掃清了思想上的障礙。

而在北宋末年,解放思想的意義同樣是非凡的。因為武好古知道宋朝的官員和士子其實都是很教條的——那可是一百六十多年洗腦洗出來的!

韓忠彥問:“雲台學宮這樣的實學也該多辦一些吧?國子監下的三學我看就可以往實學的路數上改。”

“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武好古搖搖頭,“老師不夠啊,課本也不大齊備,應付雲台學宮和界河分院都有點吃力了。如果改革國子監的步子太大,只怕稍有不慎就授人以柄。我看呐,還是在國子監的課程中加入《天理說》、《實證論》、擊劍、乘馬、射箭和算學這六門新的課程,經義方面的內容可以減少一點。都考進國子監了,誰不是精通五經?另外,國子監的學制也不大合理。太學、武學的生員入校一年就要淘汰掉七八成,沒有必要啊。我看應該立足於讓大部分生員完成三年學業。生員數量應該減少,每年招生三百個就行了。而且也不必分太學、武學了,全都歸入太學,走允文允武的路線。”

“這不是和雲台學宮的博士科差不多了?”蘇東坡笑著,“這樣也好,至少能騎馬射箭持刃格鬥,也算有點實學了。”

韓忠彥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若能讓國子監的一部分生員考個武舉,府兵的軍官倒是有著落了。”

三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武好古的“大秘”武誠蘭走進來遞上一張名帖,“稟客省,外面有位白番商人,還帶來幾匹大馬,說是阿拉丁商會的白斯文,今次入京來給客省送大食良馬。”

“終於來了!”武好古笑著接過名帖。

蘇東坡問:“大郎,你還喜歡養馬?這大食國的馬花費不菲吧?”

“花費自然是高的,興許要索價幾萬緡吧?不過這是種馬。”武好古笑道,“學生已經有兩匹波斯種馬,養在界河商市,現在又有了大食馬,相信可以養出界河良馬了。韓相公,老師,咱們一起去見一見大食國來的寶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