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臭名昭著紀憶之(三)(第2/2頁)

其實已經有一些在滄州、清州、信安軍、保定軍、河間府等處任職的官員上了奏章,報告了“滄州出良馬”的消息。

聽著章援好意的提醒,武好古感激地一笑道:“這事情我早就有準備了。現在界河馬總算有點基礎了,不僅我的馬場在養,安置在滄州的騎士之家也都得到了馬種。要拿出幾十匹可充種馬的公馬,還是可以辦到的。”

武好古在界河養馬的事業其實是在燒錢,根本沒有盈利的可能。而且他還讓界河馬場免費為滄州騎士之家的母馬提供配種服務,從而提升滄州馬的質量,以便培育出一個可以為騎士家庭創造收入的養馬產業。

既然是產業,當然就要有市場,有利潤。而滄州馬的市場除了界河商市(包括馱馬、挽馬、賽馬、走馬、戰馬)之外,當然就是冤大頭一樣的大宋朝廷了!

朝廷要征調種馬是不可能,只能高價購買……到時候又少不得一番討價還價了。

……

武好古琢磨著怎麽把滄州馬高價蒙給朝廷的時候,臭名昭著的大殖民者紀憶已經到了明州。

他是丟開主力船隊,自己乘坐著“光明之神”號來到東南第二大港明州三江口港的——這是個內河港口,位於大浹江和余姚江的交匯處。而余姚江又連著大運河江南段,也可以看成江南運河的一部分。大浹江通海,余姚江又連著運河。而大運河的江南段又直通長江和中原的運河體系。

正因為四通八達的水上交通體系,明州也就成了江南地區最繁榮的海上貿易港口了。

不過紀家海商的東方總堂並不在這裏,而是擺在了平江軍——此時的平江,也就是蘇州也是一個沿海城市。後世上海市的蘇州河,此時名叫吳松江,是平江軍和秀州的界河。而位於蘇州河下遊的黃浦江,現在還沒有出現,黃浦江下遊入海的這一段河道都是屬於吳松江的。

而吳松江的上遊則連接著江南運河,也就是直接通入了平江軍的城池。

在紀家的先輩們看來,屬於平江軍昆山縣和秀州華亭縣共有的這段吳松江遠比明州大浹江要好,更適合成為海港。所以就把總堂遷到了平江,而且還斥巨資買下了吳松江兩岸的大片土地,然後曾經的江南第一海商就變成了第二海商,被明州謝家超過了……

順便提一下,紀憶這廝名下還擁有吳松江下遊,上海務一帶的八個莊園,總共有八萬畝土地(上海市中心5328萬平方米的土地儲備啊)……如果能持有到21世紀,世界首富也當上了!

可惜紀憶根本沒有參透地產興邦的真諦,對自己擁有的上海市的土地一點興趣沒有,今次南下甚至不去多看一眼,直接就去了繁忙的直堵船的明州大浹江。

不過他並不是來做買賣的,也不是來和明州市舶司或者明州州衙的官員見面的。而是微服前來,在來遠亭碼頭下了船,就帶著玉爪龍成貴,雇了毛驢,一塊兒去了明州州城外的一所又大又破舊,也無甚香火的寶雲寺。

今天並不是上香的時候,大雲寺的山門閉著,門前只有一個正在打掃的小和尚。成貴下了驢子,上前去問:“請問靜明法師在麽?”

那和尚擡起頭,看了眼成貴和紀憶,忽然笑道:“可是玉爪龍和紀大官人?小僧是方傑啊。”

成貴定睛一瞧,才回頭對紀憶道:“大官人,真的遇上方傑了。”

紀憶也下了驢子,走到眉目清秀,不過十五六歲的方傑跟前,笑問道:“聽說你入了方臘門下,現在是靜明大師的徒孫了。我問你,你師祖在嗎?”

小和尚唱了個肥喏,笑著回道:“紀大官人,靜明大師是六個月前回到寶雲寺的,今日正在寺中。”

紀憶道:“那就前面帶路,我今日就是來拜訪大師,並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