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野性(第2/3頁)

毫無疑問,李董這個場控哥哥想要solo全場,所有三代以外的李家人,都會被清洗。而因為工科狗帶來的種種福利,使得李董有足夠的資金來撐起政治動蕩,甚至還能夠在擁有足夠資金的情況下,通過對外戰爭來順利排擠掉那些宗室。

畢竟,沒有軍功的垃圾,全靠出身是沒有用的。大唐第二代領導人的統治集團,可容不下隨時戴上“高祖”帽子的老董事長極其走狗。

樣板工程不會死,但樣板工程的兄弟子嗣,就休想再拿到貞觀一二三年時期的福利。因為,伴隨著李董親兒子們的長大,這麽大的家業,輪得到這些遠親染指?

就算是暖男李承乾,如今也有十九歲,是一個各方面功能都健全的成年男子,並且這只暖男自身已經組建了應有的班底。

李承乾是這樣的,李泰同樣是這樣的,李恪、李佑……

盡管去年病了一場就沒再聽說後宮有誰懷孕,但此時此刻的李世民,已經有了十四個兒子。

不出意外,只要儲君地位不出意外,李世民只需要再活個二三十年,就足夠讓宗室的樣板工程都去死……

和樣板工程一起去死的,當然是他的親爹,還有他親爹的那些死黨。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懂。

不僅他懂,但凡衣冠巨室,又有誰不懂?

李景仁是二世祖是沒有什麽太大的能力,但不代表他不懂。然而問題在於,他雖然懂,卻沒有能力去改變,更不知道如何改變。他甚至偷偷地在詛咒皇帝早點駕崩,這樣或許新君登基還有機會改變命運。

可惜,皇帝春秋鼎盛,一夜連禦數女根本不在話下,雖然只有張德知道李董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但李董依然能幹的後宮佳麗爽翻天,盡管她們始終不能受孕。

李景仁又沒有造反的勇氣,更沒有造反的能力,所以他只能憋著。就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樁上的羊,被人一刀捅穿了脖子,只能等著血流幹。

皇族的渾水,張德一向是不喜歡趟的,別說區區一個李景仁,就算是李道宗,又如何?在他眼裏,除了皇帝和他的兒子們,剩下的皇族,不值一哂。

他不是為了才子佳人帝王將相才在這裏做個“奇技淫巧”的“匠人”,更不是為了諸如“大唐盛世”之類的史書豪言而活。

一條工科狗,一條慘遭數理化折磨並且拿機器轟鳴聲當交響樂的工科狗,在這個時代,就算不能臨死之前玩一把魂鬥羅水下八關,最少……最少也該臨死前看著濃濃白煙的蒸汽機車,拖拽著自己這土狗的殘軀,然後嗚嗚汽笛聲中,裝逼念一首:“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呼……”

張德突然長長地吐了口氣,然後低頭看著一臉惶恐的李景仁,“楚子兄,汝欲謀反耶?!”

“不!不!不不不……”李景仁一張極為英俊的臉,陡然扭曲了起來,他眼淚狂流,正要嚎啕,卻又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外面聽見,“張公!張公一定要救我!我不能……我不能像二叔一樣,天家無情,帝王無情,大人他或許會壽終正寢,但……但總有一日,總有一日,我會和二叔一樣,會和他一樣!”

“楚子兄,汝欲反耶!”

一股邪火猛地在心頭燃燒,李景仁扭曲的臉更加的猙獰,“早知如此,玄武門處詛咒其死於刀兵之下!”

撲通撲通……

心臟在瘋狂地跳動,李景仁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猛地站了起來,想要求饒,卻看到張德那玩味的笑容。旋即他一咬牙,竟是直接從書架龐抽出一柄長劍,正要轉身刺死張德,卻感覺整個人像是被一頭野牛撞了下來。

咣!

書架倒了,書籍灑落一地,長劍當啷一聲,在青石板上滑出去很遠,張德收了腳,不屑地看著眼淚鼻涕橫流的李景仁:“廢物。”

慢慢地走到長劍前,將那劍撿了起來,張德手指彈了彈劍鋒,吹了口氣,然後才一手持劍,轉身緩緩地走向李景仁。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劍鋒搭在了李景仁的脖頸上,張德嘲弄地看著他,一只腳就這麽踏在李景仁的胸前,李景仁整個人倒在散亂的書架上,瑟瑟發抖……

“楚子兄,你果然想反。可惜……無膽無謀更無能。”

張德像是在說什麽不著邊際的話,就這麽盯著李景仁,“你想活下去?不,你不僅僅是想活下去,你想繼續錦衣玉食,繼續醉生夢死。可惜,自汝父李道宗升任禮部尚書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你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不僅僅是你,你的大兄,同樣如此。”

聽到張德的話,李景仁糊塗了,一臉的呆滯和惶恐,他生怕這時候張德直接出去,然後一封奏疏上去,大唐的樣板工程,可以少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