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學業霸業(第2/3頁)

但伴隨著《揚子晚報》等等新型媒體的誕生,加上李奉誡這個不安套路出牌的“神經病流”文化人,底層百姓,尤其是“貞觀後”成長起來的青少年,“國族”概念相當強烈。

別說漢人了,就是鮮卑人、獠人、匈奴人,在對更落後部族的掠奪、鎮壓中,他們也會以“唐人”自居。

通過《揚子晚報》等等新媒體為紐帶,“湖南”原本不多的薪火,自然又重新點燃,但凡在嶽州、潭州、朗州的精華區,就不缺少那種高舉“大復仇主義”的老派“公羊派”儒生。

這些人,就算沒有房遺愛的威逼利誘,本身就願意“西出陽關無故人”,然後“西出陽關無敵人”。

整個“湖南”的老派儒生中,最欣賞的不是張德,而是程處弼。大概是距離產生美的緣故,在“湖南”老派儒生的眼中,程處弼大概就是忙時打仗,閑時看春秋……然後中箭之後,面不改色刮骨療傷。

這畫面的既視感,傳到武漢的時候,老張都不知道這個槽從何吐起。

且不說程處弼壓根就不看經典,就說這中箭吧……從來就只有程將軍幾萬幾萬地射別人一臉,就沒聽說別人能射中他。

至於刮骨療傷,更是無稽之談。

“程將軍為天竺都護府都護,我湖南子弟前往番邦,又有何懼?!”

“言之有理,天下風雲我輩起,我等培養人才,本來就是要人盡其才。如今天竺實乃一展抱負的寶地,自當勉勵自強。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除了抱負之外,房二公子給的待遇,著實不低了。聽聞‘西秦社’實乃薛氏之物業,盤亙天竺十數國,如今建制‘南常州’,更是前程似錦。”

不管“天竺地”是個什麽鬼樣子,只說“南常州”這個名字,就知道“天竺地”的人是有想法的。絕對不是隨隨便便折騰幾年就扔在一旁不管,而是早晚會經營成交州、愛州、歡州那般。

中國內部競爭激烈,海外卻是大不相同,對才能不顯的人來說,這是個歷練的好去處。

只要不死,能硬挺著回來,就算進教育部參加直屬遴選這個事情作廢,扔到下縣做個主薄,總歸是綽綽有余的吧?

更何況,教育部總理大臣已經通過氣,新的福利明確了一點,至少“南蘇州”的學官,品級待遇上不低。

還有另外一筆賬,“湖南”的老先生們沒有拿出來討論,有點不上台面。那就是出去的“師範”生,最不濟,還能給“天竺地”的商幫行會做個賬房先生。

能寫會算,這是“湖南師範”的基本要求。

更高層次進入哲學、社會學上的東西,指望“掃盲速成班”變成“清北速成班”,有點不切實際。

典型就是“韶州先生”,其主要業務就是集中在開蒙和學齡前兒童的教育上。能識字能數數甚至能基本的四則運算,就已經是相當的難能可貴。

“依我看,之前談的人數,咱們湖南四十九縣各抽十人,還是不妥。”

有沉默許久的老先生,突然開了口。

“噢?還是太多了嗎?”

“不!老朽的意思是……既然要去,那就大膽一點。最多咱們湖南兩年三年不增補新的教書匠嘛,咱們這些個老骨頭,再撐個兩三年撐不得?”

“再增補名額?”

“只怕‘師範生’不願意啊。”

“有官做,憑甚麽不願意?”

那老先生又道,“湖南四十九縣,一共四百九十人,這麽些人,填補一兩個州,那肯定是夠了。可老朽想來,程將軍是個甚麽樣的人物?天竺都護府,又豈會是魚蝦之塘?今日有‘南蘇州’‘南常州’,未知明日無有‘南敦煌宮’‘南平壤宮’?”

聽得這個老江湖所說的話,連徐孝德也是愣了一下,拂須微微點頭:“說起來,有一事老夫一直未曾跟諸君說起過。”

眾人一愣,便看著徐孝德。

徐孝德面色平靜,對眾人道:“今年馮氏、冼氏入京,所為只有一事,那就是讓廣州成為南京。”

“還有這等事情?!”

“馮氏、冼氏,好大的氣魄!”

“不過,如今之廣州,卻有這等資格。歷年整飭交通壘砌堤壩,便是海防,因廣州水泥、廣州鐵料豐產的緣故,這幾年廣州海堤甚是牢靠。只論規模,廣州較之北都太原,怕是兩三倍。”

“只是,早先聽聞是要設置南昌為京都,怎地變成了廣州?”

“瞞天過海之計,正常。”

討論了一番,眾人也明白過來,朝廷這幾年怕是進入了改制的高速發展期,皇唐天朝的版圖太大,傳統的單核統治,成本極其高昂。

但要是形成多核,又容易造成地方勢力擡頭,搞不好就是“尾大不掉”,然後麻煩不斷。

不過隨著房玄齡進獻“九鼎”,此事就又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