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輕裝上陣(第2/2頁)

“太昊皇銀”投資的時候有沒有摻和私心,自然是不難看出,不過對京城的官吏們而言,卻是興奮無比。

早先國子監的系統,已經被孔穎達這個老狐狸自己拋棄了,再去摘選什麽“人才”,那也是糊弄鬼。

這年頭,能在京城廝混出人模狗樣的,都很清楚,只有砸錢,才能跟著學武漢。

沒有別的出路!

二十家“皇唐系”大學,都是為即將到來的“生兒育女”“修橋鋪路”準備的。

放在以往,李皇帝和長孫皇後哪怕明知道應該興辦“新學”,但也不會這麽去做,寧肯費時費力從武漢那裏挖人,直到洛陽再也無法承載那麽多官僚,然後形成龐大的京城冗官現象。

但是現在,釋放權力的同時,又把更多的人才從繁文縟節中解脫出來,依托著國家的暴力機關,再兩大強權的威逼利誘下,進行著前所未有的改頭換面。

不管結果如何,毫無疑問“二聖”要做最後的一點點掙紮。或許那些從“皇唐系”走出來的莘莘學子,其實都很擁戴大唐天子呢?

將李皇帝和長孫皇後籌辦“太昊皇銀”,投資興辦二十家“皇唐系”大學的事情跟張公謹夫婦一說,李蔻頓時驚呼:“皇帝竟有如此魄力?”

“人之將死……”

張公謹拍了拍老婆的手,“還有什麽想不開的呢?當年老夫前往大洛泊,其實也想過會不會死在路上,馮立當年捅的那一劍,要不是養了許久,還真是不知道結果如何?老實說,老夫在吃蝗蟲那幾年,是真以為自己會早死的。”

一聲長嘆,張公謹握著老婆的手感慨道:“也是那個時侯起,行事其實也就少了許多拘束,至多應付一下,也不過是為了妻兒。”

荒唐事也不是阿貓阿狗能鬧大的!

“‘太昊皇銀’有多少現金?”

李蔻忽然問道。

“誰知道?反正把眼下規劃好的鐵道都修起來,那是綽綽有余。論斂財攢錢的本事,這還真是沒幾個人能跟二聖相提並論。”

這個世界上,貴金屬保有量最多的一對夫婦,就是李世民長孫無垢這兩公母。

對已經放松下來的李世民來說,砸錢沒什麽難的,至於說給子孫留多少多少家當。這些砸出來的東西,就是最好的家當。

再退一萬步講,哪怕二十家“皇唐系”大學都廢了,至少還有地皮、物業,至少還有這“太昊天子”的頭銜,至少還有著大唐江山擺著看呢?

“‘京東線’……應當就是之前議論修往汴州的那條鐵道?”

“正是,過汴州、曹州、宋州,然後進入徐州。千幾百萬貫,應該也能修起來。”

“那……南運河怎麽辦?”

“漕運三五十年內,都是絕不了的。更何況,有了鐵道,那運河之水,不還能用來灌溉?沿途耕地之廣大,前所未見。如今再想稱宗道祖,也不消朝發夕至,車頭嗚嗚一響,這個世家,那個豪強,也就灰飛煙滅了。”

“老夫總覺得,有點趕啊。”

張公謹擡頭看著張德,“為何這般趕?”

“‘徐齊線’是要過兗州的,逢山開道遇水造橋……就這麽過了泗水、汶水、濟水,然後在黃河之畔,停下來。”

“兗州?汶水?”

聽到這個,張公謹一愣,“皇帝是要通過鐵道,由機車頭拉著,前往泰山?”

“叔父……”

老張笑了笑,沖張公謹拱了拱手,一臉的佩服。

的確很趕,但李皇帝能夠這麽輕松上陣,這麽爽快撒錢,趕一點又算得了什麽?

對李皇帝、對天下、對百官、對張德……都是有大大的好處,沒人會拒絕一個“千古一帝”的臨死“饋贈”。

姑且算是“饋贈”,哪怕它充斥著太多的私心,後來人提起這貞觀二十六年的大建風潮之時,也只會佩服貞觀大帝的驚天魄力。

至於那二十家“皇唐系”大學,該有多少徒子徒孫世世代代地去吹捧他們的“先師”陛下呢?

老張反正是不敢相信,也跟他沒啥關系。

“叔父啊,皇唐湖北大學還缺個校長,我推薦了叔父,有沒有興趣?”

還在震驚中的張公謹,腦袋裏只有“封禪”兩個字,陡然又聽到大侄子在說話,他腦袋裏還是嗡嗡作響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好半天之後,他才叫道:“還要建湖北大學?!”

“‘太昊皇銀’的現金何其之多……更何況,二十家大學,並非全部都是‘太皇皇銀’全資,民部、省部都是要出錢的。其中招生考核,教育部聯合湖北教育廳,會統一出題統一出卷,總之,是個累人的活計。”

“這湖北大學的校長,老夫當了!”

張公謹不傻,不但能離開京城這個漩渦,還能做一個“皇唐系”大學的建校校長,這還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