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極點(第3/8頁)

“‘克裏瓦克’在哪兒?”

“就在這兒,方位仍然不變。我們周圍水情很好。他大概挺老遠的。”

艇長笑了。瓊斯總是企圖猜測距離。鬼事情是,在曼寇索有他在艇上當兵的兩年裏,他是對的時候多,錯的時候少。在後面的控制艙裏,火控跟蹤小組在繪制目標相對“達拉斯”已知航跡的位置,來確定蘇聯護衛艦的距離和航向。

水面上沒有多少活動。另外三個繪出的聲納目標都是單螺槳的商船。雖然今天的天氣還不錯,波羅的海——依曼寇索的思維方式,一個大號的湖——在冬天絕大部分時候都很糟。情報指明大部分對手艦只都泊系在港修理。那是好消息。更好的是,沒有太多的冰。一個寒冷十足的季節能把東西都凍僵,艇長心想,那會給他們的任務作梗。

迄今為止,只有他們的另一位客人,克拉克才知道那個任務的內容。

“艇長,我們得到S-4號的位置,”一個尉官從控制艙裏叫出來。

瓊斯卷起一片紙,遞給了曼寇索。

“講吧。”

“距離三萬六千,航向大約2-9-0。”

曼寇索打開條子,大笑,“瓊斯,你他媽還是個巫師!”他把它遞回去,然後往回去改變潛艇的航向,以避免“克裏瓦克”。

瓊斯身旁的聲納兵抓過那張條子,大聲讀了出來,“你怎麽知道?你不應該能夠作到這步。”

“熟能生巧,小夥子,”瓊斯用他裝得最象W·C·菲爾茲的聲調回答說。他注意到潛艇的航向變了。這不象是他記憶中的曼寇索。那時節,艇長會迫近目標,利用潛望鏡拍照,執行幾套魚雷方案,總的說來,象在實戰中對真正目標那樣來對待蘇聯艦只。而這一次,他們在增大到俄國護衛艦的距離,悄悄的溜走了。瓊斯認為曼寇索不會變得那麽多,開始盤算起這項新任務究竟是怎麽回事來。

他沒怎麽見到克拉克先生。他在後面輪機艙裏度過了不少時光,那兒有一個艇上保健中心——塞在兩台機器之間的跑步機。艇上官兵已在竊竊私語,說他不怎麽說話。他只是笑笑,點點頭,就自顧幹他的。有一個軍士長注意到了克拉克前臂上的紋身圖案,輕聲傳送著一些關於那個紅色海豹意義的事情,具體地說,它代表的是真格的SEAL〔英語海豹之意;而此縮語表示“海-陸-空”美國海軍特種部隊。——譯者〕,“達拉斯”上從來沒上過那樣的一個人,然而其他的艇有過,這些故事,講的時候除了偶爾幾聲“不是吹牛吧!”之外都是輕聲細語,傳遍了整個潛艇界的人,但是沒有外傳。如果潛艇兵會做什麽事情的話,保守秘密可得算上。

瓊斯站起身,向後走去。他想這一天上的課夠多了,而他以文職技術代表的身分可以任意閑逛。他注意到“達拉斯”自己也是逍遙自在,向東以九節速度開行,度著她的美妙時光。往海圖上一瞧告訴他現在他們所處的地點,而領航員在上敲打鉛筆的神氣說明他們還要走多遠。瓊斯往下去找一個“可口可樂”時開始認真思考起來。他終究是回來參與一項緊張十足的行動。

“是我,總統先生?”穆爾法官拿起電話,帶著他自己的緊張神色。決定的時刻?

“我們那天在這裏談的那件事……”

“是的,閣下。”穆爾看著他的電話。除了他手裏握著的手機之外,這套“保密”電話系統是一個三呎見方的東西,巧妙地藏在他的辦公桌內。它接收文字,把它們分成數字信息單位,把它們攪亂得無法識別,再把它們送到另一個類似的盒子裏,這才把它們復原。這過程的一個有趣的間接作用是它有助於極清晰的談話,因為這套加碼系統消除了電話線上所有的隨機噪音。

“你可以執行。我們不能——噢,我昨晚決定我們不能就丟下他不管。”這肯定是他早晨第一個電話,情感色彩也在其中。穆爾思付著他是否因這個不知名、不知面的代理人的生命而失眠了。大概是的,總統是那樣的人。穆爾了解;他也是那種一旦作出決定就堅持到底的人。佩爾特整天都會試圖改變這決定,然而總統早上八點就通知這項決定,必然會堅持不變。

“謝謝您,總統先生。我將讓事情動起來。”穆爾通知鮑勃·裏塔,他兩分鐘後就進了法官的辦公室。

“紅衣主教轉移行動是‘執行’!”

“真使我為投了這人一票感到高興,”裏塔雙手一拍,說道:“十天之後我們就能把他送到一座很好的‘安全房’〔這指情報機構用來庇護、集結特工人員的特加保安的地方。——譯者〕裏。我主耶穌,投誠盤問要花好幾年!”然後是一陣理智的沉默,“失去他的服務真遺憾,但我們欠他這片情。再說,瑪麗·帕特為我們招募了兩個很活泛的人。她昨晚作了膠卷傳遞。沒有細節,不過我想象那一定是很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