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記住!記住!(第3/5頁)

“西德人。”洛伊糾正道。“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情報處已經準備逮捕他的幕後主使。蘇聯的官方聲明指出他的姓名、地址——在布萊梅的市區——和職業,他是一名進出口商。這件事尚無進展,不過蘇聯外交部長宣稱他們不希望這件‘國際恐怖主義的卑劣行動’影響到維也納的限武談判。同時他們表示不相信在這個時機福根是單獨行動的,他們‘不願意’相信我們與此事有關。”

“太帥了!讓你回到陸戰隊去就太可惜了,卻克,你具備了發覺重要例證的絕佳本領。”

“少校,我們或許很快地就需要那個團了。這整件事情在我看來相當不妙。昨天晚上,艾森斯坦影片饗宴的最後,亞歷山大?納夫斯基,一部新的數位化版本,一個新的配音——它的訊息是什麽?是的,‘站起來吧!俄羅斯人民’,德國人來了!今天早上,我們有六名死掉的俄國孩子,來自斯克夫?而且認定是德國人安裝的炸彈。唯一不符合的事情就是不完全精密的巧合。”

“或許吧!”托蘭德思索著答道。他說話的口氣就像個半調子的魔鬼鼓吹者。“你認為我們可以將這些點點滴滴結合起來告訴新聞界及華盛頓那些人?這太瘋狂了,太巧合了,如果是精密設計的巧合而且是故意引人後退的詭計呢?再說這種詭計無法說服我們,只能說服他們自己的人民,你可以說它的作用是雙面的,這才說的通,卻克。”

洛伊點點頭,“值得研究,我們來一探其中究竟。首先,我要你打電話到亞特蘭大的有線新聞網,查查看桑德勒這家夥用了多少時間設法拍攝克裏姆林宮爆炸事件,他有多少前置時間,什麽時候被批準拍攝的,是誰跟他一起做的。”

“這就開始。”托蘭德大聲回答。他懷疑他們這樣做是不是明智——或是臨休性的偏執狂。他知道大部分的人都會這樣認為。

“就像不使用外交郵袋,你根本無法將閣樓雜志帶入蘇聯,而現在我們假定要相信一位德國人將炸彈偷偷帶入而試圖炸掉政治局委員?”

“你想我們的人會做這種事嗎?”托蘭德懷疑地說。

“如果中央情報局企圖這樣做,那真不僅是瘋狂而已。”洛伊搖頭,“我認為不可能有人辦得到,即使是俄國人自己。克裏姆林宮必定有層層防衛、X光儀器、嗅犬、數百名衛兵,以及來自三個不同指揮單位的衛隊,包括陸軍、KGB、蘇聯內政部,可能還有民兵。巴伯,你知道他們采取多麽偏執狂的態度來防範他們自己的人民,更何況你知道他們對德國人的感覺。”

“那麽,他們不能說他的瘋狂舉動是出於自己的意願。”

“那會……”

“對!”托蘭德拿起電話打到有線新聞網電台。

烏克蘭基輔

“孩子們!”阿利克斯耶夫毫不掩飾地大聲說,“為了我們的煙幕行動,黨中央謀殺孩子們,我們的孩子!我們到底做了什麽事?”

我自己又做了什麽事?如果我能合理地解釋謀殺那四名團長和那些士兵,那麽黨為何不能炸掉那幾個孩子?阿利克斯耶夫告訴自己,那是不同的。

當他的長官司令關掉電視機時,他的臉色也是蒼白的。“‘站起來吧!俄羅斯人民。’我們必須把這種想法放到一邊,波維,很難做到,但是我們必須如此。我們的國家並不完美,但是我們必須對它效忠。”

阿利克斯耶夫的眼睛審視著他的長官,將軍在說這些話時幾乎窒息;他已經練習過如何用這些話來告訴那幾個知道此事且較難纏的人,而他自己還得假裝這一切不曾發生過而繼續執行他的職責。總有報應的一天,波維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要清算所有以社會主義的進步為名義的罪行,並且懷疑自己能否活著看到那一天,最後他想:或許他不會看見。

蘇俄莫斯科

革命到了這種程度,他想。沙吉托夫瞪視著瓦礫碎屑。陽光仍高懸著,即使在下午已經很晚的這時。消防隊員和士兵們幾乎已完成了殘骸的清點,且將碎片擡入離他站立處數公尺之外的卡車。他的衣服上有塵土,我必須把衣服送去洗,他想,一面看著第七具小小的屍體被輕輕搬走,還有一個孩子沒找到,還有一點微小的希望。一位穿著制服的陸軍軍醫站在附近,在他顫抖的手中拿著一只裝屍袋。他身邊有一名步兵少校正憤怒地飲泣,一個有家眷的人——毫無疑問的。

當然電視攝影機必定也在場;從美國傳播媒體學到的教訓,沙吉托夫想著。一組電視工作人員正積極地為晚間新聞錄制每一個恐怖鏡頭。他很驚訝地看見蘇聯的電視工作人員也在那裏;那麽,我們完成了一次讓國際觀眾矚目的重大謀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