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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別說了,您剛才說的話我銘記在心,不過我馬上又要走了,您保重身體!”張明生心中一陣抽搐。張樹愧驚問道:“這麽快就走?”

“還有些事要去辦,有空我會再回來看您。”張明生目光堅定,“對了,爹,還有件事您要跟六爺說說,是關於顧易生……”

張樹愧聞言大驚,怔怔地問:“顧易生是日本人,你沒弄錯吧?”

張明生搖頭道:“這個顧易生我已經盯了他很久,發現不止他一個人到了鶴峰,而且那些人之間接觸很頻繁,至於他接觸六爺的目的,我還沒弄清楚。”

“六爺這不是引狼入室嗎?”張樹愧驚嘆道,“等明兒一早我就跟六爺說。”

“那我走了!”

“哎!”張樹愧目送兒子轉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中,本以為懸著的心會就此落地,卻沒想到懸得更高。

翌日一早,張樹愧便找到張六佬,把他拉進房裏,神神秘秘地跟他說了顧易生的事。

“什麽,顧易生是日本人,您怎麽知道的?”張六佬的表情跟張樹愧知道顧易生是日本人時的情景差不多,張樹愧沒打算瞞他,所以說出了事實。

張六佬瞪著眼睛問:“明生少爺回來過?”

張樹愧點頭道:“是啊,但是回來沒多會兒就又連夜走了。”

“明生少爺現在到底在幹什麽?”

“不知道,他沒說,只讓我別擔心,反正沒幹壞事。”張樹愧無奈地笑了笑,“明生這孩子,從小就膽子大,現在長大了,更是無法無天了。”

“我雖然跟明生少爺不怎麽熟,但我相信他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哪能指望他成大事,只要不走錯路我就心滿意足了。”張樹愧感慨地說,“對了,顧易生的事,您打算怎麽處理?”

張六佬想了想,說:“您先去忙吧,我想想!”

張六佬正在逗兒子玩,突然監視顧易生的下人回來通報,稱顧易生又跟著姚人傑去了姚府。

“他到底跟姚府有什麽勾當?”張六佬暗自忖度,“繼續盯著,等到他出來為止!”

顧易生從姚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然後直接回了極葉堂,卻喝得醉醺醺的。

“哎喲,顧先生,您這是去哪兒喝酒啦?”下人在外面喊道。張六佬聽見趕緊出門,然後親自過去扶起他,忙說:“顧先生,您慢點,別摔著!”

顧易生幹笑道:“我沒醉,就喝了一點兒。”

“顧先生這是去喝花酒了吧?”張六佬故意這樣問。顧易生忙說:“對,對,喝花酒去了,喝花酒去了。”

張六佬把顧易生扶到床上躺下後才退出來,然後問監視顧易生的人:“他從姚府出來後直接就回來了?”

“是,再沒去別的地兒。”

張六佬這一夜又是輾轉難眠,把自己和顧易生從第一次見面,到把他帶回極葉堂的情景重新想了一遍,可怎麽也想不到這居然是顧易生設好的圈套。現在自己引狼入室,要除掉這只狼,恐怕要費一番工夫了。

張六佬想了整整一夜,覺得事關重大,必須跟陳十三商量,誰知陳十三一聽顧易生是日本人,立馬就罵道:“聽說日本要跟咱們開仗了,狗日的顧易生難道是日本特務?”

“我在想這個顧易生千方百計接近我,到底想幹什麽?”張六佬自言自語。陳十三想都沒想便說:“還能幹什麽,肯定是為了極葉圖,一個日本人,大老遠跑到極葉堂,不是為了極葉圖還能是為什麽?”

“我明白,可是我們還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接下來該怎麽做?”

“這還不簡單,顧易生既然想在鶴峰惹事,那我就讓他徹底現形!”陳十三自信滿滿地說。張六佬卻叮囑他千萬要謹慎行事,不能打草驚蛇。

陳十三做這種事可謂輕車熟路,不出幾日便發現顧易生跟姚人傑又湊到了一塊兒,但二人沒去風月場所,也沒去賭坊,而是出了城。

“十三爺,我們怎麽辦?”下人問。陳十三不快地說:“怎麽辦?趕緊跟上去呀!”

姚人傑和顧易生出城之後,好像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走了很遠,前方突然出現一輛馬車,二人上了馬車後絕塵而去。

陳十三看著漸漸消失的馬車,好生遺憾。

“十三爺,還跟嗎?”下人又問。陳十三沒好氣地揮了揮手說:“不跟了,回吧!”他很想知道姚人傑跟顧易生去了何方,辦了何事,但直到天黑仍未見顧易生歸來,等到第二日下午才終於看到他的身影,忙裝作非常驚訝地問:“喲,顧先生,您這風塵仆仆的,是去哪兒了?”

顧易生歇下來喝了口水才說:“別說了,昨兒喝多了,頭還痛呢!”

陳十三笑嘻嘻地說:“顧先生這是去哪兒喝酒呀,看得出來,定然是有美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