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戲(第4/4頁)

“你試試!很爽!”她攛掇我。

我喝了口酒,遠遠吐進河裏。

“爽不爽?!是不是平時打死你都做不出來?!”

“是!!”

“你你你!該你了!”阿佑又去攛掇蕭梓言。

她猶豫著,“啊……?”

“快點快點別磨嘰!”

蕭梓言也學我,呷了口酒,伸長脖子……

“哎你這樣不行!太秀氣了!你看我!”阿佑說著,又奔放地飛出一個拋物線。

蕭梓言“呸”的一聲,一口酒射出好遠。

我們仨此刻分裂成缺德的社會小盲流,傻乎乎地笑成一團,夏末初秋的風從水面吹來,爽極了。

“你們最想幹什麽?沖這河水喊出來怎麽樣?”阿佑大聲說,“我最想參加明年的全國歌手選秀!成為一個真正的歌手!出專輯的那種!”

我放下酒瓶,給她鼓掌。

“該你了!”她拍了拍我的肩。

“我要回美國把書讀完!我要當建築設計師!”

說這句我連想都沒想,仿佛它一直就在那兒,刻在了我的骨頭裏,可我最怕的是,將來它刻在我的墓志銘上。

“梓言姐!”我倆都去催蕭梓言。

“我最想搞明白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

我沉默了,沒來由地想到闖進灼冰畫廊那天,我在蕭梓言家路口接到她,當時她挽起我的胳膊,我問她去哪裏,那個瞬間我看著行色匆匆的腳,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莫名的擔憂,甚至傷感,不知道她要往哪個方向走。

“那裏,”我指著不遠處酒吧門口的那條街,“我第一次遇到灼冰那天晚上,她帶著一群外圍女,在夜場和人起了沖突,就在那裏,一輛邁巴赫把她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