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木立場(第2/2頁)

“好。”

快到酒店時,她松開了手,自顧自笑著說:“要不是你,我的手這會兒要凍壞了。”

“你不保灼冰,她會怎麽樣?”我問。

她目光一閃,低頭去看手機,我看到有個呼入電話,她接通了。

“爸爸,我過一會兒再打給您行嗎?”

我聽到她這麽說,突然覺得有趣,認識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尚宛的父親是誰,在哪裏。她在電話裏又模模糊糊應了兩聲,便掛了,擡頭對我笑了笑。我們已經走到不大的大堂中。

“你住在四樓嗎?”她問。

“嗯,你呢?”

“七樓。”

“呵!頂層啊!”我擡手摘下了帽子,這裏有點熱。

她看看我,也把帽子摘下了,“你問到蕭梓言的情況就告訴我,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

“你這是為了灼冰嗎?收拾她的爛攤子收拾慣了。”

“不是,我和蕭梓言熟悉,她又是你的朋友。”她邊說著,邊撥了撥被帽子弄亂的頭發。

我不知怎麽接,半晌,“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工作。”

我們在電梯上道了別,我回到房間,趕緊給阿佑打電話。

“怎麽樣了?什麽情況?”

“我在手術室外面等著。”她的聲音裏透著疲倦。

“只有你一個人嗎?”

“嗯……”

“你剛才說簽字,什麽意思?”

“這是個挺大的手術,院方要病人和一位家屬簽字,我不能簽……”

“那怎麽辦的?”

“找了她老公……”

“他們是……哦,還沒離成是吧?還沒簽字,所以現在法律上還是夫妻……那她老公人呢?”

“聽說是跟灼冰一起出的事,轉身就走了。”

“也是挺絕的……誒,你一個人行嗎?我要是沒出這趟差就好了。”

“還行吧,幸好我白天不上班,可以照顧她,你那邊怎麽樣?”

“就這樣吧,你剛才打電話時我和尚宛在一起,你這邊電話剛掛,她那邊就收到律師電話,灼冰在警察局要求保釋,尚宛說不保。”

“這個王八蛋!我真是夠夠的!”

“阿佑,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灼冰會要求保釋?”

“我暫時不知道細節,但我就是懷疑灼冰是故意的。”

“我想不通,蕭梓言沒有得罪她吧?反而因為她弄得家庭破裂,工作也差點丟了。”

“你問我啊,我覺得你還不如去問你的尚宛,她沒準兒知道得比我們都多。”

我嘆了口氣,四仰八叉陷在床裏,“你以為我沒問啊,今天我可真是豁出去了,把我這些時日肚子裏的壞水都倒出來了,眼看就要‘不成功就成仁’,她倒好,雲淡風輕來一句‘你琢磨了這麽多,好辛苦’。”

阿佑在那邊“噗嗤”一聲苦笑,“阿彌陀佛,要不是梓言還在裏面動手術,我可真要笑了。”

“笑個毛線!”

“然後呢?你就讓她這麽蒙混過關了?”

“然後她說,她需要一個立場告訴我。”

“我靠!”

“我剛要給她用上好的進口橡木打造一個‘立場’,你電話進來了。”

我聽到那頭“PIA”的一聲,貌似是她一巴掌呼腦袋上了,“您能現在立即馬上去返工嗎?梓言這邊我看著,你在那麽遠的鬼地方反正也使不上勁。”

“咋返?”

“告訴她你喜歡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