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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時已經過數日——報紙只報道了這些。也就是說,所謂一回家立刻遭到殺害,完全是關口言之過早。因為宇多川一無音訊,所有關口擅自如此認定。根據方才的說明,宇多川回家後,隔天在家裏待了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待在家裏——那天的晚上才遭到殺害。這段時間,他和朱美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呢?

“完全不需要勞煩你們,已經取得了載送宇多川回家那位司機的證詞了。司機自己出面說明的,他好像是從東京繞到了神奈川。那司機,嗯,岡崎交通,姓戶冢,聽說是宇多川的書迷呢。知道載到的是作家宇多川之後,激動得要命。因為是長距離,好像聊了很多話。後來看了報紙大吃一驚,便出面說明了。聽說宇多川到家時是二號清晨三點左右。”

“戶冢先生確實把宇多川老師送到住家門前了嗎?”敦子問道。

“嗯,好像不是住家的正門吧。那個什麽的,叫山道嗎?宇多川的家在那鑿山辟建的山道上面,車子沒辦法開上去,所以聽說在山道入口的地方讓他下車了。那條路是到宇多川家的唯一道路,宇多川自己說山道入口就等於到家門口了。哎呀,事實上途中有條岔路,好像可以到隔壁鄰居家,但因為無法穿越整條道路,所有就只能到自己家或鄰居家。”

“雖然如此……”

雖然如此,關口的心境並未產生太大的變化。與關口分手後,宇多川直接回家,然後死了,只是時間稍稍往後延了一點而已。陰郁的心情並不會因此而開朗起來。

木場繼續說:“說到被害者之後的行蹤,下了車的宇多川爬上山道,應該是不會錯的吧。戶冢遇見了平常見不到的作家老師,激動之余,目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假設宇多川沒有在戶冢回家前在中途躲起來,等戶冢走後又回頭下山,就一定會回到家吧,因為這麽晚了也不能去鄰居家。還有,直到屍體被發現為止,至今沒有人在二號淩晨後看到宇多川,目前警方似乎判定他沒有出門。”

“我記得宇多川老師說,拜托鄰居太太注意他的夫人。”

敦子的不安似乎也無法消除,不像平常一樣伶牙俐齒。

“啊。鄰居——叫一柳史郎,工作室……什麽?啊,是賣家庭用藥的銷售員。就像福山縣的賣藥商一樣。鄰居太太好像確實受宇多川之托,注意他妻子的狀況。事實上,一日那天聽說待到很晚。等到過了十一點,宇多川一直沒回來,所以就回家了,這是鄰居太太的證詞。然後有關被殺害當天的事——這還在調查中,正在做筆錄吧。啊,聽說鄰居太太因為隔壁慘劇的打擊,臥床不起。”

“那麽……兇手……”

“是朱美應該錯不了吧。”木場斷言。

“理由呢?”

“很多啊,罪證如山。如果有目擊證人就更完美了,沒什麽好懷疑的。”

“為什麽?”

關口假裝無法被說服的樣子。當然兇手一定就是朱美,對於這點關口已經放棄了。不過,就這麽說“是的”、“對啊”,也太不近人情了。

一方面站在應該指出朱美可能犯罪的狀態,但又無法指責,這樣的關口,不希望朱美是兇手的心情,是對自己的一種辯解。

“朱美不是兇手的可能性是零嗎?”

所以關口才先表示不滿的情緒。

“你很鉆牛角尖。當然不是零,但幾乎是零。不,應該是很難懷疑其他人吧。”

木場沉默片刻,然後依序舉出被認為是證據的狀況。

“首先,接獲報案的搜查人員到達時,玄關門轉扭式的鎖從內側鎖著,還細心地扣上門閂的樣子。不管朱美是不是兇手,這個工作應該是朱美或宇多川本人所為。如果是宇多川做的,那兇手就是朱美,如果兇手是外來的侵入者,那就是朱美在兇手作案逃離現場後上的鎖。”

“無法從玄關以外的地方出入嗎?”

“好像不行。那房子像這樣,蓋得好像被水溝夾住似的。唉,雖然有庭院,但因為是山道,像斷崖一樣,高度好像很高,所以有點勉強吧。因此,無法從兩側侵入。”

木場從口袋掏出香煙和火柴盒,放在桌上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