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埃及的劫難日(第6/10頁)

負責蛋糕的師傅是個戴著眼鏡留著小胡子的埃及人,他正忙著擺好蛋糕的位置。“他是許爾·萬巴,”酒保順便介紹他,“蘭德先生是來采訪婚禮習俗的。”

萬巴轉過來看著蘭德,總是很樂意與他人分享這些。“你一定很迷惑他們怎麽夠得著這個蛋糕。當然得登著小梯子啊!”他又匆匆地繞到蛋糕的另一邊檢查,“像這樣的大甜點是財富的象征。新郎家訂的這個蛋糕,他們想讓賓客知道他們盡求完美。今天下午這兒會有兩百多人,明天還有一個婚禮呢。”

“兩百?”蘭德看這個蛋糕,“它夠一千個人吃的了!”

服務員咯咯笑,“蛋糕的中間和其他層都是假的,用紙板和一些塑料裝飾做的。做大蛋糕大家都這樣。”

蘭德只是搖了搖頭。“現在的事都很虛幻啊。”

快到一點的時候,懸梯處響起風笛聲和鼓聲。幸福的新人走進大廳,一步步走上台階到舞廳裏。到了舞廳,風笛手被演奏台上的十二人管弦樂團代替,這時蘭德混在其他賓客中。新人主持婚禮的講台在房間一邊,裝飾了幾百只氣球。

蘭德發現一個穿戴閃亮的舞女準備在歌手表演之後登台。她叫穆斯塔法,她也承認有時在撒哈拉城工作。“艾米拉,”她重復道,“我見過她,也看了新聞。但她從來不和其他姑娘外出。”

“她認識一個叫依本·夏伯拉的占蔔師麽?”

“我不信占蔔師,但有些女孩去占蔔,我不去。”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他答謝,雖然從她這兒什麽消息都沒得到。

他轉身後她說:“艾米拉不跟其他姑娘出去是因為她有一個情人。”

“是誰?”

“我不知道。有時她下班後會去約會。”

蘭德和蕾拉在約好的時間見面,他看了她買的東西。一個那芙提提半身石灰石像的復制品,全世界都認為這是古埃及的象征了。“在家裏我有個地方正好擺它,”蕾拉說,“今天你都去哪了?見到那個打電話來的女人了麽?”

他告訴她見過,還告訴她酒店的婚禮,“我和他們談過但一無所獲。”

“我還是覺得你得跟倫敦聯系。”

“跟誰?帕金森?我又不欠他的。”

蕾拉想到一個巴黎的夜總會去看演出,他們傍晚到達那裏。他一直試著不去想艾米拉和那個叫禮諾的人。但那天晚些時候,他又決定周日早晨再到占蔔師那兒去一趟。蕾拉想到一個埃及基督徒教堂去做彌撒,他打算那個時候去。

周日又是烈日炎炎的一天,氣溫高到華氏八十五度,不像是四月的最後一周,反倒更像夏天了。有的商店關門了,一些還開著。他穿過老城彎曲的小路時想,為什麽開羅有那麽多美麗的地方可以住,這些人卻住在這兒。這兒的居民和這兒的房子一樣,看得出曾經也富裕過。

蘭德走近依本·夏伯拉房子時,看見樓上的格子窗戶是開著的,暗示著占蔔師可能在家。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坐在他家門口對面,可能是蘭德第一次來時睡在台階上的那個人。

那個高個子穿著黑衣的男人,就和之前一樣來應門,然後站在一旁讓他進屋。“我知道你會回來,蘭德先生。我們第一次談話並不完全令人滿意呀。”

蘭德還是坐在上次的位置,也同樣接過一杯茶。“明天是劫難日之一,”他說,“我想我得在那之前拜訪你。我在找一個叫禮諾的人,或許他在明天之前會有重要行動。”

“禮諾,奇怪的名字。”

“是做違法交易的商人。”

“你是怎麽知道他的?”

“一個撒哈拉城的舞女告訴我的,她周五晚遇害了。你應該在報紙上看到了。”

依本·夏伯拉移開視線,說:“一個叫艾米拉的女人。”

“是的。”

“你和她什麽關系?是馬克思·瑞特納讓你來找我的。”

“她給我介紹馬克思。我在找禮諾,比任何時候都著急。”

占蔔師閉上眼睛像是在冥想,他把雙手放在一起,和上次一樣。終於,隔壁的電話響了,他的頭微微擡了一下。“不好意思。”他說著到隔壁去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