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埃及的劫難日(第4/10頁)

“你認為他會等到周一才完成他的計劃?”

“他更傾向於周一前動手。艾米拉的死讓他有種緊迫感。”

次日清晨蘭德被床邊的電話吵醒。他接電話前看了一眼手表,注意到是八點過兩分。“您好?”

“蘭德先生麽?”一個女人的聲音溫柔地說。

“是的,請問您是?”

“我是艾米拉的朋友,昨天我看到發生的一切,我得跟你談談。”

他猶豫了片刻說:“什麽時候?”

“今天早上,一個小時以後,可以麽?”

“在哪兒?”

“埃及博物館前。就在開羅市區解放廣場,離你的酒店很近。”

“我知道了,”他回答。在他旁邊,蕾拉已經醒了,“一個小時後我會到那兒。我怎麽找你?”

“我會找你的。”她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是誰?”蕾拉迷糊地說。

“艾米拉的一個朋友,她說一個小時後想見我。”

“傑弗裏……”

“我會小心的。”

博物館是個宏大莊嚴的百年建築。博物館和城市主要的公交總站都在這個廣場上。公交站裏有好幾百人在水泥街邊排隊等著擁擠卻便宜的交通工具。在周六早晨,這裏沒有平時匆忙,但蘭德仍然發現環繞廣場的高架人行道是從廣場到博物館最近的途徑。在人行道上,他試圖找到給他打電話的女人,但在眾多的面孔和膚色中尋找是不可能的,這兒混雜了地中海沿岸的居民、地中海東部沿岸諸國和島嶼的人和膚色更深的蘇丹移民。

當他快走下人行道,前邊就是博物館的台階時,他很快意識到這裏沒有打電話給他的女人。她幾乎就是那一刻出現在他身邊的,年紀很輕,身體柔軟輕盈,有著土耳其-切爾克斯人白凈的膚色,她的祖先曾是埃及的統治階級。“是我給你打的電話,蘭德先生。”她簡單地說,說著站到他旁邊。

“你想到裏邊去麽?”他問。

“我們沿著河邊走走吧,”她卻建議道,“博物館還沒有完全開放。”

他們散步時,他突然認出她。“你是和艾米拉一起跳舞的。昨天晚上你就在她前一個出場。”

她微微點頭,“我叫帕夏。艾米拉是我的好朋友,就像我姐姐一樣親。昨晚我看見你到後台,她告訴我你的名字。”

“你怎麽知道我住在哪裏?”

“我先找了施費爾德酒店但你不在那兒,我便又找了尼羅河希爾頓酒店。”

“推測得很好,我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深感遺憾,那簡直慘絕人寰。”

他們走近尼羅河的時候,他能看見對面傑濟拉島上的開羅塔。鏤空的圓柱格子墻很好地掩飾了它作為電視信號塔和旋轉餐廳的實際用途。“是禮諾殺了她,”帕夏靜靜地說,“他知道她在說他的事。”

“誰是禮諾?我到哪兒能找到他?”

“她沒有告訴我。她告訴我很多相關的事情,但沒有關於他的。恐怖分子的爆炸事件讓她很恐懼。不知道她是怎樣得知他將在埃及一間工廠提供炸彈給恐怖分子,可能叫捷克斯洛伐克或別的什麽名字。之後一天晚上她認出了你,向你求救。”

“我已經退休了,我告訴過她。”

“你和這些人仍然有聯系。我從來沒聽說過情報部門的人有真正洗手不幹的。”

蘭德嘆了口氣。她還年輕,對這工作充滿了幻想。“我和幾個人談過。她告訴我酒店的酒保馬克思·瑞特納。”

“馬克思是她的老朋友。”

“他讓我去找一個叫依本·夏伯拉的占蔔師,他會告訴我什麽是劫難日。”

帕夏皺起了眉頭,“這就奇怪了。我很肯定馬克思知道什麽是劫難日。”

“周一就是其中一天,對吧?”

“是的。”她說。

“跟我說說。艾米拉是怎麽知道這個禮諾的?”

“我不知道。我想,他們是朋友,但最近的爆炸事件太多,她已經無法忍受。她和你談過說或許你能為此做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