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小旅舍謎案(第4/8頁)
“我想和他們談談。”
“你同意應該是班尼·費爾茲殺了史托克嗎?還是說你覺得這又是一樁你那種不可能的犯罪呢?”
“我還不知道。可是你能不能等明天再逮捕費爾茲呢?反正他也不會到哪裏去,說不定到時候我對這個案的來龍去脈又有更好的想法呢。”
藍思警長對這點並不很高興,但最後還是同意了。“好吧,醫生,我以前相信過你,現在再信你一次,如果這件事不是真的話,我也承認費爾茲很難編出這麽個怪故事來,可我沒法解釋那扇由裏頭閂上的門是怎麽回事。”
“我也解釋不出來。”
我開車回到鎮上,走的是送肉的篷車最可能走的路線,最後我看到那輛車停在我前面,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北區公園的亭子前面,我把敞篷車停在拉車的兩匹馬前面,盡量不驚擾到它們。然後我走到貝和克拉夫特和管亭子的管理員在聊天的地方,從聽到的談話,知道他們正在聊威廉·史托克遭槍殺的事。
“怎麽會有人要殺他呢?”管理員問道。
湯米·貝吐了一口煙草汁。“媽的,會去搶錢的,他才不需要什麽動機呢,我看老史托克就是倒黴碰上了。”
在他們走回運肉的篷車時,我把他們攔住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蒙面強盜?”
兩個人都搖搖頭。“一點蹤影也沒有,”喬治·克拉夫特說,“我們繞到後面去看過。”
“你們為什麽不從走廊上追下去呢?”
湯米·貝又吐了一口。“媽的,我們又不想找麻煩,那個人有槍呢!我們是想看看他往哪裏跑了,可是根本就沒看到他的影子。”
“多謝了,兩位,”我對他們說。我回到車上把車開走,而湯米·貝忙著拉住那兩匹緊張不安的馬。
那天晚上我又去看了尤士塔斯·柯瑞。他正在他雜貨店後面的房間裏跳來跳去地忙著,遠超過我答應他的工作量,他有點畏縮地和我打招呼。“你好,醫生,又來查我了?”
“你不該讓那條腿受那麽多力,現在還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有工作要做呀。”
“懷德海怎麽樣?”我問道。
“他怎麽樣?”
“我不想看到你拿槍去尋仇。”
“我不會做那種事的。”
“他覺得你會,他現在正躲著,”我決定把問題從此解決,“哎,你肯不肯跟我去見他,握個手,把冤仇一筆勾銷?”
尤士塔斯·柯瑞考慮了一下。“好呀,”他最後說道,“有何不可?”
“很好,我明天一早就帶你去見他。”
接著我到了警長的辦公室,把我建議的事告訴他,他對我的想法嗤之以鼻。“醫生,在這個世界上當和平使者是搞不成的。”
“難道你情願我讓他們開槍彼此對打?”
“不,不,當然不是。可現在我更感興趣的是誰槍殺了威廉·史托克。”
“你還覺得那是企圖搶劫嗎?有沒有可能所謂搶劫只是障眼法,來掩飾謀殺呢?”
“哎,醫生,這就是你我不一樣的地方了。我打一開始就不信打劫的故事,我想費爾茲殺了他的老板,編出了那個蒙面強盜的故事。”
“你有沒有查問在渡船屋裏其他的人?比方說,那位女子——亞當斯太太?”
藍思警長點了點頭。“說她聽到槍響的時候正在房間裏換衣服。”
“有亞當斯先生嗎?”
“她是個寡婦,他打仗的時候陣亡了。”
“傑夫·懷德海呢?”
“我跟他談過了。”
“你相信他是在躲尤士塔斯的說法?”
“看來很有可能。”
“可是你相信嗎?”
“也許吧,”警長往後靠在他椅背上,“你啥時候帶柯瑞去和他見面?”
“明天一大早。”
“祝你好運。”
我打電話到渡船屋去,告訴傑夫·懷德海說我一大早就要帶柯瑞去見他。他很不願意,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電話到愛玻家裏,跟她說我要先去渡船屋,會忙到近中午的時候。“如果有急診,你可以在那裏找我,”我說。
“柯瑞和懷德海碰到一起的時候,最可能要看急診的人就是你了。”
“我希望事情能進行得順利。”
我在八點剛過不久開著敞篷車去接了柯瑞,很滿意地注意到他今天腳跛得不那麽厲害了。“再過不久你就可以跳舞了,”我向他保證道。
“嗯。”
他穿了一件打獵用的夾克,在六月天來說好像太厚了,我也注意到他右邊的口袋沉甸甸的,我用手碰了下,感覺到硬硬的左輪槍,就一把抓了出來。“該死的,尤士塔斯,你不能在口袋裏帶支槍去見他!這算什麽講和呀?”
“我只是自衛用的,以防萬一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