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封陌生人的來信

對於幾名死者的身份,目前還在調查之中。法醫們還在努力復原屍體。

但到了第二周的時候,第八位死者的身份出來了。

老成說:“根據調查,死者名叫封珊珊,21歲,大專畢業生,無業,與男友同居。他的男友名叫王智清,和她是大學同學,現在在市內一家公司上班。據稱王智清與封珊珊在大學時代感情很好,但畢業後二人的感情出現了裂縫,封珊珊似乎對購買奢侈品情有獨鐘,但王智清剛剛找到工作,薪水並不高。鄰居們反映二人經常拌嘴,有一次王智清對封珊珊甚至大打出手,說她在外面勾搭野漢子。”

“有家庭暴力傾向哦。”

老成說:“他們還沒有結婚,屬於非法同居。”

王隊想了想,說:“我們去找一下王智清吧。”

王智清的公司在本市的一座高級寫字樓裏,他的科長是位女士,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一見到我們,她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說話有些結結巴巴。

我說:“對不起,我們找王智清。”

“你……你們找他幹嗎?”

我說:“只是隨便問幾個問題。”

“哦……”

門外一位男士剛好經過,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他說:“我剛才看到他去洗手間了,可能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好,謝謝。”

那男人本來只是路過,這時卻在旁邊站住了,向這邊探頭探腦,從他胸前的身份卡上看,這人名叫李輝,也是這家公司的職員。

“李輝,回你崗位上去,別在這裏偷懶!”那科長吼叫道。

這麽大脾氣的女人是如何年紀輕輕當上科長的?真叫人奇怪,只能說她的運氣太好了吧。不過這人身材不錯。

不一會兒,王智清來了,看到我們在,他好像十分驚訝。

“請問是王智清麽?抱歉打擾一下,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吧。”

那位科長把自己的辦公室讓了出來,一個小科長竟然有獨立的辦公室,真是少見。不過我發現這個房間的側壁上還有一扇小門,直通隔壁的老板辦公室,我心裏立刻就明白了。

我說:“希望這裏的隔音效果夠好。”

那科長說:“絕對好,放心吧。我和老板試過。”

我和王隊看了看她,她忽然滿面通紅,嘴裏說:“先告辭了。”然後關門出去。這女人好像有點蠢……

我們關上門,對他說:“我們是刑警大隊的,知道我們為什麽來嗎?”

他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很茫然。

“這個人是你的女朋友麽?”隊長亮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封珊珊,不過已經死了。”

王智清站了起來:“這……是她!她怎麽了?!”

“她死了。”

王智清激動地喊道:“這不可能!她怎麽死的?”

“謀殺。目前只能告訴你這些。”

他癱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像被重擊了一錘。

王隊問:“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什麽時候?”

“上周日,我們……吵了一架,她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然後我再也沒見過她,一般發生這種情況她都會去同學或朋友家,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沒想到這一去是永別了。

“你們因為什麽原因吵架?”

“她在外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我以前責備過她,她不但不聽,還與那些人保持著通信往來……”

“據說你曾經打過她?”

“是的。”他忽然擡起頭,“你們不是懷疑我殺害了她吧!”

“抱歉,案情真相大白前一切人都有嫌疑。請您繼續回答問題。你那天打她是因為什麽?”

“她沒有收入,我在公司還是實習期,一個月拿的薪水很有限,那天她很晚才回家,一身酒氣,手上多了個金戒指。我問她是誰給的,她說是自己買的,這不可能,因為她手頭根本沒什麽錢,朋友們也都是剛畢業,打拼期,不會借她這麽多錢買這個的。我問她到底怎麽回事,她就跟我翻臉,說我沒本事掙錢,她從別人手裏拿點錢算什麽。兩個人越說越僵,就動手了。我打了她一記耳光。這是從認識她以來第一次打她,也是我最後一次打她。”

他竟然哭了,也許他說的是實情。

我們將他的話記錄下來。離開之前,王隊又問:“對於她平時的書信往來,您了解多少?”

“她自己在家無聊,就參加了一個什麽通信交友活動,隨機性的選擇書信往來的對象。家裏好像還有幾封別人寄過來的信。”

“什麽時候方便,我想去你家裏取那些信看看。”

“好吧。今天可能不行……明天我把信送到你們那裏怎樣?”

“好的。”

我們正打算離開,王智清忽然叫住了我們:“對不起,我想知道什麽時候能去領她的屍體。她的父母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