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中摸索(第4/13頁)

“請你過來這裏看一下。”

一行人在葉山巡警的帶領下,來到一個三坪大的房間。

只見裏面有充滿情趣的棉被、墊被和兩個枕頭,不過棉被被卷成一團,墊被也弄得亂七八糟,看樣子這裏應該是他們大打出手的第一現場。

“請看那個枕頭套,上面纏了一根頭發哩!”

“這麽說,這樁命案的兇手是女性嘍!女的把男的殺了,並割下男的頭顱,然後帶著男的身體逃走?”

真田警官的嗓門越來越大。這時,站在一旁的等等力警官則露出一副哲學家的模樣,喃喃自語道:

“我想,這件命案肯定是跟女人有關。”

“為什麽?警官。”

“因為……既然有施洗者約翰的腦袋,就應該有莎樂美。哈哈!”

這個時候若不是來自警政署的搜查和鑒識人員及時趕到,恐怕患有高血壓的真田警官會口不擇言地頂撞他的上司。

審訊

正如希律王所說:“沒有一件東西比被切離人體的男人頭顱更令人作嘔了。”要是金田一耕助不曾在聖經上看過這則敘述,突然面對這一幕,肯定會被當場嚇暈。

盡管如此,當他走到頭顱下方的時候,他的目光仍無法自這可怕的東西移開,只見他迄立在原地好長處一段時間,整個人一動也不動。

金田一耕助之所以靜止不動,並不是被眼前這一幕駭人的景象嚇呆了,而是感受到死者遭受殘酷命運摧殘的無奈。

當時掠過他腦際的是九月七日晚上,在聖地牙哥酒館觀眾席看到山內敏男對著由香利吹出嘲弄的喇叭聲的模樣。

想必山內敏男一定曾為了要變成亨利-詹姆士那樣知名的喇叭手,努力不懈地磨練吹奏喇叭功力。沒想到他現在卻慘遭如此橫禍,金田一耕助一思及此,不禁感到胸口一陣劇痛。

搜查人員和鑒識人員陸續趕到命案現場之後,金田一耕助一行人也趁機退到隔壁的西式房間進行偵訊工作。

本條照相館的三個人和吉澤平吉分別被叫到這個房間內接受偵訊。

第一個被叫進去的是本條德兵衛,他大略地說明一下在十點半左右接到那通電話的情況。

本條德兵衛偵訊完後,本條直吉便走進來,他一看見金田一耕助,立刻微微地點頭打了聲招呼。

或許他也被今晚的殺人命案嚇著了,態度顯得有些拘謹,不像以往那麽狂妄無禮。

他所供述的內容和本條德兵衛大同小異,最後還特別強調一句:

“那通電話絕對是八月二十日晚上,在這裏舉行婚禮的那個女子打來的。”

最後被傳喚進來的是房太郎,但是因為他沒有接電話,所以無法就電話內容表示意見。

接下來,本條德兵衛和本條直吉再度被傳喚進來,真田警官隨即展開尖銳的質詢:

“你說那女子說話的聲音非常低沉,所以……什麽?你們認為她可能在哭!這麽說,你們是因為她打電話來的時間和要求拍照的內容有些詭異,所以才決定三個人一塊兒過來看看?”

“是的,整個經過情形就是這樣。”

本條德兵衛和本條直吉異口同聲地說。

“你們來到這裏後,就在隔壁的房間內發現那名女子所指的風鈴竟是頭顱?”

“嗯,但是後來又發生一件奇怪的事,我們來到這棟房子之後,有兩個男人也來了……”

本條德兵衛皺著眉頭說。

“那兩個男人是什麽人?”

“我想他們都是玩樂器的吧!他們尾隨我們身後潛入這棟房子,可是等他們發覺我們在拍攝那顆頭顱的時候,其中一個發瘋似地跑了出去,另一個則害怕地昏了過去……那個昏過去的人,就是現在在隔壁房間的那個人。”

“好,關於這個部分,我待會兒再問那個男人。現在我再問一遍,當你們看到隔壁房間裏的風鈴居然是人頭時,有什麽感覺?”

“當然是大吃一驚呀!甚至說嚇破膽也不誇張呢!還好我們三個人在一塊兒,好歹能夠彼此壯壯膽,接著我們就開始做生意了。”

“你們說的‘做生意’就是拍下那顆死人腦袋?”

“是啊!那是客人要求我們拍攝的,對方連費用都付清了,我們當然得拍那個風鈴……不,是拍那顆人頭啦!”

本條德兵衛說著,便從雨衣口袋裏取出一個西式信封放在桌上。

那是個隨處可見的普通西式白信封。因為封口已經撕開,真田警官很容易就看出裏面放有十張破舊的千元紙鈔。

“那麽你們怎麽把照片交給對方呢?”

一旁的金田一耕助心思細密地提出這個問題。

“我想對方事後會再用電話指示吧!”

“可惡!你認為對方日後還會告訴你這麽殘忍的照片該寄住何處嗎?”

真田警官氣急敗壞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