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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子引用得好。”奧內點頭表示贊許,“是誰說的?”

“忘了。”哈利說。

“但接下來你要問的問題是,他想從你身上奪走什麽?哈利,什麽讓你的人生值得活下去?”

他們抵達安娜住過的那棟房子。哈利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找出鑰匙開門。

“你說呢?”奧內問。

“有關我的事,古納隆知道的都是安娜告訴他的。而安娜認識我的時候,是我還沒有……除了工作以外就沒什麽目標的時候。”

“工作?”

“他要我去坐牢,但主要是想讓我被逐出警界。”

他們邊說話邊走上樓梯。

公寓裏的韋伯和他手下已經做完鑒定檢驗。韋伯很高興,說他們在幾個地方都發現了古納隆的指紋,連床頭板上都有。

“他不太小心。”韋伯說。

“他來過這裏那麽多次,就算他很小心,也會被你找到指紋的。”哈利說,“何況,他很確信絕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

“說到這個,亞布被殺的方式就很耐人尋味了。”奧內說。哈利打開放著肖像畫和格瑞莫立燈的房間拉門。“頭朝下腳朝上地活埋在海灘上。看起來像是宗教儀式,好像兇手有什麽事情想告訴我們。你對這點有什麽想法?”

“跟本案無關。”

“我沒問你這個。”

“好吧。也許兇手想告訴我們這位受害者的什麽事。”

“什麽意思?”哈利扭亮格瑞莫立燈,燈光照上那三幅畫,“我想起以前上過的法律課程,十一世紀的挪威古代法條集。裏面說,每個死去的人都應該被埋進聖土,除了喪失名譽者、叛徒和殺人兇手,這些人應該埋在海陸交界處。從亞布的埋葬地點來看,不像是有人出於嫉妒而殺害了他,也就是說兇手應該不是古納隆。有別人想說明亞布犯了罪。”

“有意思。”奧內說,“為什麽要再看一次這些畫?畫得很差。”

“你真的確定從裏面看不出什麽嗎?”

“當然可以。我看出這是個自命不凡的年輕藝術家,喜歡小題大做但毫無藝術美感。”

“我有個同事叫貝雅特·隆恩。她去德國的警察會議演講,所以今天不能來。她的演講主題是如何利用電腦圖像調整和梭狀回來識別戴面罩的嫌疑人。她有個與生俱來的特殊天分:能記得她這輩子看過的所有面孔。”

奧內點頭:“我知道這種罕見的天賦。”

“我把這些畫給她看,結果她認出了裏面的人。”

“哦?”奧內揚起眉,“有誰?”

哈利指著畫:“左邊這個是阿恩·亞布,中間這個是我,最後一個是艾夫·古納隆。”

奧內眯起眼,扶正眼鏡,嘗試從不同距離端詳那些畫。“有意思,”他嘟噥著,“太有意思了。我只能看出三個頭形。”

“我只想知道,你能否以專業證人的身份,擔保這種認知能力的可信度。這樣能幫我們在古納隆和安娜之間,建立更多聯系。”

奧內擺擺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位隆恩小姐只需要極少信息就可以認出面孔。”

到了屋外,奧內說他很希望能在工作時見見這位貝雅特·隆恩。“據我所知,她是警探?”

“搶劫案組的。我們在偵辦屠夫一案時合作過。”

“噢,對了。那個案子怎樣了?”

“嗯,線索不多。他們認為他還會再次作案,但目前還沒發生。說起來也挺怪的。”

到波克塔路上,哈利看到風裏有了翻飛的初雪。

“冬天來了!”阿裏指著天空,朝對街的哈利大喊。他用烏爾都語對他哥哥說了幾句話,他哥哥馬上從他手裏接過水果箱,扛進店裏。然後阿裏走過馬路,到哈利身邊。“結束了,很棒吧?”他微笑。

“對,沒錯。”哈利說。

“秋天簡直糟透了。總算下雪了。”

“噢,對。我還以為你是說那件案子。”

“你儲藏室的電腦嗎?結束了嗎?”

“沒人跟你說?他們找到把東西放到那裏的人了。”

“啊哈。一定是因為這樣,我太太才會跟我說,今天不必去警局接受問訊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簡單講,就是有人想讓我卷進重大刑事案件裏。哪天你請我吃頓飯,我就把所有細節都告訴你。”

“哈利,我早就邀請過你了!”

“你又沒說什麽時候。”

阿裏翻了個白眼:“為什麽你一定要有個日期和時間才敢來拜訪?只要敲個門我就會開。我們家不缺吃的。”

“謝了,阿裏。我一定用力敲。”哈利打開門。

“你查出那個女的是誰了嗎?她是助手嗎?”

“什麽意思?”

“那天我在地下室門口看到的神秘女郎啊。我還跟那個叫湯姆什麽的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