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落下的鋼材(第5/5頁)

“證據有。”

“有?”

“就是那張久高和您太太私通的現場照片。您使用水島調查他們兩個的亂倫關系,水島掌握材料以後便對久高進行恐嚇,最終送了命。就這麽回事。”

“拐彎抹角的。警察會為這樣的事情出動嗎?”

“我想這樣做至少對敵人是一個牽制。您一對久高提出控訴,敵人就不敢輕易對您做手腳了,因為這樣做等於是在證實您的控訴是不無根據的。在這期間找到蒙勃朗的主人,以另一樁兇殺案的嫌疑把長良岡也制住。”

“久高是長良岡的爪牙,這事確實嗎?”

“沒錯。您以為長浜機械是永進商事的子公司是偶然的嗎?”

“……”

“我再告訴您一件事吧。您還記得半年前左右在您的飯店裏有個女職員因為遭到新聞記者的暴行,結果把對方刺死了的事嗎?”

“啊——,對,好象有那麽回事。”

“那個殺了人的女職員後來被宣判為正當防衛,無罪釋放。可是那個被殺的記者當時正在對長良岡進行調查,這個情況我是知道的。”

“這麽說他們是偽裝成正當防衛把他殺了的?”

“正是如此。不久,那個女的也被人從青山的高層公寓上推下來摔死了。那女人的工作單位就是長浜機械,這事今年五月底前後報紙上有報道。”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詳細?”

“這和您無關。怎麽樣,現在您明白長浜機械並不是偶然登場的吧?”

“明白了。不過……”

到這個當口上明義猶豫了。把久高當作殺人嫌疑犯推出去,這自然是大大地可以,可自己也不是什麽“一塵不染之身”。自己曾使用水島幹過一件完全不是一個經理所應該幹的事。

如果久高已知道了這件事,此舉很可能會引火燒身。因為水島已經叛變了,他的嘴是不可信的。可是水島失蹤後長良岡沒有動明義一根汗毛,這可以解釋為並不是長良岡在等待滅口兼報復的殺害明義的機會,而是水島沒把那件事說出來。

這事說出去對久島自己也很不利。也許是自我保護的意識使他閉住了嘴,即使背叛明義,對那件欺詐收禮的事也一直守口如瓶。

為了造成久高的失誤,明義曾命令水島在這方面做些手腳,但卻沒想到他會幹出那樣荒唐的事來。事後雖也責備了他,但這已是馬後炮了。水島騙取了總經理為首的政財界巨頭們的賀儀,還真沾沾自喜了好一陣子。

因此,那件事也可以說是水島超越了明義指示的範圍自作主張幹下的。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估計不會在這上面多嘴。

總之,水島既然已經叛變了,就不能太過於相信。如果不深思熟慮一番就把久高告下了,有可能遭到沉重的打擊。

“您在猶豫什麽?”對方察覺了明義舉棋不定的心情。“莫非您有什麽難言之隱被水島掌握了?就算是這樣,如今也是死無對證了。如果他活著的時候跟對方說了些什麽,您只要一口咬定沒那樣的事就完了。”

對方的話啟發了明義。對,水島已經死了,沒有人知道他和自己的關系。上次那個欺詐事件完全是他獨斷獨行幹下的,和自己無關。

——我沒有什麽可害怕的。明義的猶豫煙消雲散了。

“我什麽時候可以拿到照片?”

“您手頭不是有嗎?佐佐木該早把它交給您了。憑那張照片就足夠了。”

這時候山名也吃不準佐佐木是否已經把那張照片交給明義了,只是根據自己的推測“冒”了明義一下。

“底片比擴印的更具有威力嘛。”明義上了當。

“底片得用來換回您手裏的那支鋼筆。”

“你還不信任我?”

“鋼筆和底片是我的武器,我只是不想一下子把兩件東西部放出去。”

“夠謹慎小心的了。”

“您也應該謹慎小心一點。我看目前最好盡量少單獨走動。吃的東西也是這樣,不是十分可靠的,千萬別吃。”

“喂,你別嚇人好不好。”

“我絕不是在嚇唬您。尤其是您太太做的菜或其它什麽的,還是多加小心為好。”

“你說我老婆會對我下毒?”

“很遺憾,必須認為這種危險是充分存在的。不管怎麽說尊夫人和久高可是一條心的。為了您自己的安全,您應該盡快把久高除掉。”

“明白了。我馬上動手。”明義完全被對方牽著算了走了。

“唔,這次看長良岡會出什麽牌?”

山名和前川明義通完話自言自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