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鼠的反擊(第5/7頁)

長良岡一定戰戰兢兢地在擔心警察會不會通過久高順藤摸瓜摸到他頭上去了吧?在這樣的時候對佐佐木下手等於是玩火自焚,因為久高有可能已經把長良岡綁架了佐佐木(尚未被確定)的事泄露給警察了。長良岡如果是綁架佐佐木的犯人,當然是會有這樣的心理活動的。

山名對事情達到了自己預期的結果心裏暗暗高興。事情甚至產生了比他預期的更好的效果,他沒有想到明義和久高竟會同時被“開除”。這樣一來佐佐木的屈辱也算是得以雪洗了。

——佐佐木要是知道這事該多好!

山名十分遺憾佐佐木不在這裏。可是,這個預期以上的結果也給他帶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明義被從總經理的寶座上拉了下來閉門思過,因此他也就無法打聽那支鋼筆的主人的調查結果了。

而且一心想搞垮久高的明義在誤刺了久高一劍以後,恐怕對鋼筆調查也不會象以前那樣起勁了。自己連位子都丟了,就是查出來也沒什麽用了。

受了山名的唆使告發久高的明義,說不定此刻正在怨恨山名呢。要是這樣的話,山名算是丟失了一件寶貴的武器。

——嗨,父子總是父子,過一陣子老頭子的火氣一消也許會收回叫他閉門思過的命令的,到那時再慢侵把東西要回來吧。

山名自己安慰自己地想。

4

“你給我滾!”前川明義吼道。容子垂頭喪氣地站在他面前。他把今天禮次郎撤了他總經理的職還命他閉門思過的氣統統出在了妻子頭上。

“象你這樣的賤貨,我連一眼都不想看!”

面對丈夫的痛罵,容子卻無法反駁:“你自己呢?自己和布麗奇特幹的好事不說,倒會罵人!”

據久高所說,明義和布麗奇特發生關系明顯是在自己的不貞行為開始以後。夫婦之間的愛已經冷卻到不能再冷的程度了,也許從結婚的時候起他們就壓根兒沒產生什麽愛情過。

但這畢竟不能使容子的不貞正當化。

“都是你這個賤貨使我落到這樣的地步!”丈夫這樣罵也只好由他。她是知道丈夫把久高當作眼中釘的情況的,但還是投進了久高的懷抱。和丈夫的竟爭敵手私通,她雙重地背叛了丈夫。

她早知這一天遲早會來到的。她對丈夫已經沒有絲毫的留戀了。皇家飯店總經理夫人的位子固然充滿了魅力,可事情既然已到了這個地步,對此也只好死心,再說為了維持這個地位所受的抑壓也實在太多了。

這不正是一個獲得“自由”的絕好的機會嗎?自己有久高。雲端裏的居住權雖然已經失去了,可如果是和久高在一起,她覺得就是在地上他們也能生活得很好。

“是我不好。一直以來承您多方關照,真是非常感謝。”等明義罵夠了以後,容子鄭重其事地說,明義一聽傻了眼,他也只是窩著一肚子火把她痛罵一頓,沒想到妻子會走。

“喂,你到哪兒去?”明義剛才還吼著叫她滾出去,可一見妻子象是下了決心的樣子卻又慌了神。

“這已經跟您無關了。”容子冷冷地答道。

“這,這……”

“過幾天我派人來搬行李,把戶口也遷回去。”

“你以為這麽簡單能離婚嗎?”

容子是明義的後妻。兩個人年齡差距很大的原因也在於此。她的娘家在伊豆,家裏經營著一個小規模的娛樂旅館。病弱的前妻死去以後明義過了一陣子獨身生活,在去伊豆打高爾夫的時候認識了容子,一見鐘情。

當時容子家的旅館經營很不景氣,已陷入了絕境。幸虧明義的彩禮幫他們擺脫了困境。

她對和明義的結合沒有任何感慨,既不喜歡他,也不討厭他。對於歲數相差大,給人做後妻之類的事她並不怎麽在意,就是對結婚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也不甚了然。

因此,只要對方不是一看就讓人厭惡的人,誰她都肯嫁。可以說他們的結婚是一種無機質的結婚。她認為自己反正是要嫁人的,於是便答應和父親中意的明義結婚了。

明義剛才說那句“那麽簡單能離婚嗎”是因為腦子裏有著妻子是他用錢買來的意識。

“沒有辦法,因為是我背叛了您。”容子的態度沒有妥協的余地。明義看著妻子輕快地站起身走出房間的背影,覺得仿佛反而是妻子向他宣告了兩個人關系的結束。

5

這一頭久高光彥已掉進了絕望的深淵。一旦遭到前川禮次郎的白眼,在業界是甭想再繼續存身了。他對禮次郎盡忠盡節,處處討他的歡心,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爬到眼下的地位,可如今已被從這個位子上一下子打入了阿鼻地獄。

如果是因為工作上的失敗,或者是因為一時觸怒了禮次郎,事後是可以賠禮挽回的。可眼下的問題是他盜取了明義的妻子,又因為殺人嫌疑受到了警察的傳訊,這就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