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證明人藏匿了(第3/6頁)

“店主呢?”

“店主只管收房費,別的事情什麽也不知道。”

熊澤失望地站在那裏,要是找不到由美子,就無法證明他是清白的。

“你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先進屋裏來吧,只進來一下是不收費的。”

她的表情說明了她很同情熊澤。404號室裏邊又分成幾個小房間,每個小房間都關得嚴嚴的,裏邊靜悄悄的。

上次來的時候,沒有來得及仔細觀察。這時,他想起了這個女子剛才說的話。

“你剛才說有好多可愛的姑娘。是在這個公寓裏邊還有好多姑娘嗎?”

“有時多些,有時少些,一般都有幾個。”

“我叫門的時候,怎麽就一個人出來呢?”

“挨著號兒來呀。誰屋裏沒客人誰出來。”

“上月15號晚上我是由美子的客人,這裏有人知道嗎?”

熊澤心想:要是有人能認出我來,由美子不在,也可以找到我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

“別人有什麽客人,誰也不知道,除非碰巧遇見了。你那天遇見過什麽人嗎?”

聽她這麽一問,熊澤又掉進了絕望的深淵。當時由美子的房間一直關著,來去的時候也只有由美子一人迎送。

“對於來客,有沒有記錄和照片呀?”

“這裏又不是旅館,沒有那種手段。由美子怎麽啦?”

女子看了一下熊澤的面孔。由美子是濃妝艷抹的,而這個女子好像不是幹這行的,臉上沒有塗脂抹粉,長長的頭發使她那清晰的體線變得朦朧起來。由美子的優良素質,加上職業上的磨練,有點花裏胡哨的。而這個女人以純真樸素、天真爛漫取勝,真像“馬路天使”。

於是,熊澤把一切情況都如實地對她說了。

“是這樣啊。你這麽一說,好像有警察到由美子這裏來過一兩次。可是,由美子為什麽撤這樣的謊呢?”

“你也認為她是撒謊嗎?”

“是的,否則你也不會逃跑來找她讓她證明你不在作案現場呀。那天晚上要是我接待你的話,就不至於叫你受這麽大的苦了。”

她的表情顯出為他心酸的樣子。

“是呀,當初要是遇見你就好啦。”

“今後我要是了解到什麽情況會告訴你的,你住在……啊,你是逃出來的……這樣吧,我把我的電話告訴你,你可以隨時和我聯系。”

“謝謝,遇見你太好啦。耽誤你不少時間,這點錢,你收下吧。”

熊澤拿出一萬元錢遞給她。

“不必啦,今後你還需要錢的。我可不能要出逃者的錢。”

她怎麽也不接受他的錢。她告訴他,她叫木原教子。

2

桐生嗣朗過著簡直像是死人過的日子。犯罪嫌疑人被逮捕起訴了,但他總覺得真正的兇手正在什麽地方獰笑呢。然而他卻沒有能找到真正兇手的辦法。

一個已經提出辭呈(盡管尚未獲準)的外勤警官能有什麽辦法呢?他從志村家搬出後,住進了一家公寓。志村夫婦雖然抑制著悲痛說桐生沒有責任,他也不能再在他們家住下去了。

整天悶在一間六張席大小的公寓房間裏,使他產生了一種精神深處一天天要垮下去的感覺。肚子沒有餓的感覺,幾乎不吃東西,連什麽時候吃過東西都記不起來,他過的就是這種無精打采、委靡不振的生活。犯罪嫌疑人很快被抓獲,更使他感到沮喪。

沒有工作,沒有責任,日子過得連今天是幾號都忘了。屋子裏沒有日歷。天亮睡醒了,仍然躺在床上不起來。

想解手時不得不起來一下,便完又鉆進被窩,打開電視消磨時光。不是想看,是除此之外無事可幹。

在日本,把一天看五個小時以上電視的人叫“重視聽者”,這種人占總人數的3.1%,而桐生每天則要看十小時以上。因為他只是開著電視機不一定老看。與其說他是“重視聽者”,還不如稱他為“旁視聽者”。

據說,名古屋大學環境醫學研究所對二十歲的學生進行過孤獨實驗,其結果表明:將他們關閉在與外界隔絕的狹小屋子裏,三天以後就出現焦躁、妄想、幻聽、幻覺、抑郁等異常精神現像。

桐生之所以整天開著電視機,是想借此維持和社會的聯系,以免完全與世隔絕。多麽無聊的節目,也有人(的影像)在說話、唱歌、吵鬧,也有色彩在活動。這些刺激可以防止桐生完全變成一個廢人。

有一天,桐生從廁所回到室內,無意中看到電視屏冪上一輛大卡車和一輛汽車相撞的活生生的現場鏡頭。

正好是新聞節目時間。一輛大卡車超速行駛,越過中線駛入逆行道,與前方開來的警察押送犯人的汽車撞在一起。

播音員說:押送車的司機當場死亡,車上的兩名護衛和一名未決犯受重傷,另一名未決犯乘事故之機逃逸,現在緝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