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證明人藏匿了(第4/6頁)

“但這與我毫無關系。”桐生剛想到這裏,忽然跳了起來。播音員廣播的跑逃的未決犯的名字,不是和他沒有關系,而是大有關系。

他叫熊澤辰雄——桐生想忘也忘不掉的名字。強奸殺害志村奈美的犯罪嫌疑人乘交通事故這一良機逃跑了。

熊澤逃跑了。桐生跑到電話機旁,撥了一個電話。

“喂,是阿山嗎?你在,太好啦。是我呀,桐生。我剛才在電視新聞裏聽到,殺害志村奈美的嫌疑人熊澤逃跑了,後來他沒被捕嗎?”

桐生問在派出所工作時的同事。

“呀,是阿桐啊。真為你擔心啊。還沒有接到將熊澤重新逮捕歸案的報告,現在正以逃跑罪名通緝中,有新消息時再告訴你。”

這位過去的同事對桐生友好相待。實際上,桐生的事不只是他一個人的事。警官不是萬能的,意外襲擊是防不勝防的。遭到突然襲擊失去知覺還要受追究,真沒有道理。

但實際上,市民遭到殺害而警官卻平安無事,是難免要受到責難的。

得到同事關心的桐生,穿好衣服,但又沒有地方可去,使得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定。

熊澤為什麽逃跑呢?逃跑了,還不能說是逃掉了。更何況他是一名未決的刑事被告人呢。他尚未被判定有罪,不是沒有洗清自己罪名的機會。而他卻放棄了一切機會,選擇了危險的逃跑道路,這是為什麽呢?

熊澤始終否認犯罪。盡管如此,檢察機關還是決定對他起訴,這是因為他們很自信。作為和兇手“接觸”過的唯一證人,桐生的證言卻沒有多大價值。因為,桐生完全沒有看到兇手的模樣,還沒來得及看他就失去了知覺。但是,桐生認為熊澤和那個兇手不像是一個人,這只是他的感覺。而這種證言是沒有說服力的。

如果熊澤真的冤枉,他一定是滿腹怨恨。桐生也是怨恨刻骨、恥辱銘心,和熊澤是心心相印。

“心有靈犀一點通”,可能就是這樣。所以,桐生才認為熊澤不像是兇手。

但是,熊澤沒有不是兇手的有力證據,因而被人“勉強”看做兇手。

桐生為熊澤設身處地地想:“我要是熊澤,我該怎麽辦呢?一定也會逃跑設法洗清冤罪。”

“一定是這樣!”桐生不由得長嘆一聲。

桐生好像巳經了解熊澤的去向,因為他們的心靈是相通的。

熊澤申訴自己當時不在作案現場,但是證人拒絕為他作證,否認熊澤當時在她哪裏。因為證人說不認熊澤,熊澤的嫌疑就更大了。

是熊澤胡說八道呢,還是證人在撖謊呢?這個證人(公寓娼妓)與熊澤沒有什麽瓜葛,她已經承認賣淫的事實,因而沒有撤謊的必要。

難道是熊澤撒謊說和他根本沒有見過面的人在一起睡過覺嗎?是不是證人和熊澤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呢?在這方面,警察沒有去深究。他們始終以熊澤為中心看待這一事件,從熊澤有罪這一先入為主的觀念出發來構築這個案件。

桐生心想:熊澤逃跑以後,一定會去找那個公寓娼妓,問她為什麽撤謊。只要有她的證言,他就可以解除嫌疑。我要是熊澤也會這樣做。

桐生辭去警官的職務以後,第一次明確了他要去的地方。

他到那個公寓以後,意外地得知證人由美子已經不幹這行了,而且去向不明。

“有人來找過她嗎?”桐生問接待他的妓女。

“你是警察局的人嗎?”那個妓女反問桐生。

“原來是,現在不是。”

“那你調查這個幹什麽呀?”攻防的形勢發生了逆轉。對方的反應非同一般,桐生直覺感到熊澤來過這裏。

“曾經有人來找過由美子吧?一個叫熊澤辰雄的。”

“不知道。”她說著將視線移開。

看得出來,她是在說謊。但她為什麽要隱瞞熊澤來過這裏的事呢?按說,她和熊澤應該沒有什麽關系呀。

“你不告訴我嗎?我想見到他,無論如何要見到他。”

“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說熊澤來過,走後不知他到哪裏去了嗎?”

她在猶豫,考慮是說呢,還是不說呢?她可能是同情熊澤。

“你不要擔心,我是熊澤一邊的。”

“一個小時以前他來過,也是來找由美子。”

她觀察桐生的表情,相信了他的話。她長頭發,淡化妝,但表情天真,心地善良。

“另外還有別的人來過嗎?”

“你是第二位。”

由美子好像沒有引起警察的注意,這說明警察沒有考慮到熊澤受到冤枉的心理狀態。要是考慮到遭受冤枉人的痛楚,首先應該想到由美子。而熊澤來找由美子,正好說明他是無辜的。可是,他不知道由美子的去處,她到哪裏去了呢?

“你說你是熊澤先生一邊的,那你跟他是什麽關系呀?”妓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