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追蹤者(第3/4頁)

“國本多計彥軋死了胡桃澤的兒子,把他妻子逼得自殺!”

這位主婦的話理清了砂木的思路,使他想起了忘卻的事件。

不幸的事件把兩個失蹤案聯系在一起,胡桃澤有充分理由怨恨國本多計彥。他非常疼愛兒子。甚至因開車技術不熟練不敢讓家屬坐自己的車。這麽一個寶貝兒子竟然被軋死在經理的車輪底下。隨之,妻子含恨自殺,拋下胡桃澤追兒子去了。由於丹澤克己一時不慎,致使胡桃澤家破人亡。

為了報仇,胡桃澤很可能向國本多計彥設下圈套。然而,經理和夫人同時失蹤,國本數久為什麽拼命掩蓋呢?

如果胡桃澤為報仇殺死了多計彥夫婦,數久會大肆喧囂的。可是,掩蓋事實是有限度的,總不能讓死了的人“旅行”一生。同時,時間一久對公司裏的職工也無法交待。

“會不會有什麽隱密,不敢透露經理死亡的消息?”

砂木幹了多年情報工作,比國本公司的一般幹部還了解其內部情況。盡管最近被多計彥和數久疏遠了,但是由於砂木掌握著公司的大量情報,國本方面輕易不敢踢開他,

據他所知,公司沒有什麽隱情需要掩蓋多計彥夫婦的突然消失。

“那麽,數久為什麽偏要隱瞞呢?”砂木的思維在此打了結,他打算弄清這件事。情報所有他培養的部下代管,那邊的工作盡可放心,作為所長的“業余愛好”,他可以專心調查此事。

出於職業關系,砂木在警察署裏也有朋友。其中,關系最密切的是警視廳搜查一科的草場刑警。那人長就一張傻乎乎的馬面臉,活像法國喜劇演員富爾南德,沒有一絲偵察辦案的幹練風度。

他們的交往只限於平等交換、互通有無。砂木向他提供警察不便獲取的情報,他向砂木透露警視廳摸到的消息,當然,草場提供的都是些即使傳出去也無多大妨礙的東西,但對於砂木,仍然可以節省許多氣力。

砂木抓起電話,向草場詢問胡桃澤英介的情況。警察的嗅覺的確靈敏,他對胡桃澤很熟悉,於是立即回答說:

“胡桃澤那輛在陸運事務所過戶的舊車一直被丟在羽田機場的停車場上,據車場記錄,停車時間始於一月二日淩晨五時。”

“羽田機場。”砂木沉思片刻,繼續問:“出境沒有?”

“我知道你會問的,所以事先作了調查。海關證實,胡桃澤沒有離境。”

“這麽說,乘的是國內航班?”

“哎,胡桃澤這人怎麽啦?”草場故意問。

“詳細情況以後告訴你。出於個人興趣,我在調查他的行蹤。你能幫忙嗎?”

“我開價可是很高喲!再說,國內航班能夠使用假名字,我沒辦法調查。”

“使用假名字的,不會有多少人吧?”

“喂喂,國內航線像蜘蛛網似的遍布各地,要調查每一個乘客的身分,又談何容易!”

“哎,你能搞到一月二日的乘客名單嗎?”

“國內航班不留乘客名單。若是預約簿,估計可以找到。”

“拜托了,請你務必弄到手。其他事由我調查。”

“我要價高歐!”

草場重復說。二人的合作總是伴隨著昂貴的交換條件。與其傻裏傻氣的外貌極不相稱,草場是個十分吝嗇的家夥。

砂木還想請草場了解一下多計彥夫婦的出國記錄,但他克制了。對於二人的突然失蹤,國本數久肯定做了手腳,如果貿然托草場辦事,很可能使警察過早地介入,給自己的調查帶來麻煩。

另外,目前還沒有確定為刑事案件,即使懷疑有犯罪的可能性,砂木也不願意讓以搜查罪證為己任的警察插手,他想自己慢慢地調查。從這一意義上講,剛才委托草場搞預約簿也是利弊兼半,不得已而為的。

翌日,砂木又去規劃室若無其事地打聽消息。胡桃澤的同事依然沒有接到他的任何聯系。此事引起室內的注意,有人打電話詢問他的老家,家裏人說他沒有回去。其中一個同事小聲咕噥說:

“整天無事可做,老被甩在一邊涼幹,實在膩透了,說不定跑到國東半島散心去了。”

砂木耳朵尖,被他聽了去,於是急忙問:“你說什麽,什麽半島?”

“國東半島。我聽胡桃澤說,他早就想去那兒。說是國東很像希臘的伯尼勞伯半島。”

“不,大概是伯羅奔尼撒半島吧?”另一名同事插嘴說。

“對對對,就是它。”

“胡桃澤君真的去那兒了嗎?”

“到底去沒去,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說,他以前講過想去那兒。”

“嗯,我想起來了。關於這件事,他在社內通訊上還寫過一篇隨筆呢。”同事又插嘴說。

“你有那本刊登隨筆的通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