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無形的敵人(第4/5頁)

電話被對方掛斷,雖然這次沒提出具體要求,但是好像敏感地覺察到什麽。一旦敵人弄清真相,必定設法詐取更多的現金。簡單地說,敵人又找到了發財的機會。

“糟糕!”

數久木然地把聽筒放回原處,暗淡的目光遊移在半空,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即使敵人沒有處死詩子,起碼也找到了恫嚇自己的有力證據。

“啊,這可怎麽辦呐?”

飛速的聯想使數久膽戰心驚,經過長期的謀劃,即將撈到手的巨大利益和經理寶座由於“無形的敵人”的不斷攻擊,從根本上動搖了根基。

“在此之前,自己不能反擊嗎?不,決不能等著挨打,應該主動出擊!”

數久終於意識到必須奮起反抗,才能擺脫被動挨打的局面,達到自衛的目的。可是,敵人陰險狡詐,滿心想反抗,就是找不到敵人的影子。

“有沒有線索幫助自己找到敵人及其老巢呢?”數久仔細回憶著與犯人“接觸”的整個過程。

數久的自衛本能告誡他,“如不盡快消滅敵人,敵人就會消滅自己”。對方手中不僅握有數久為攫取國本家財產而祭起的法寶——國本詩子,而且對於多計彥的死,多少也嗅出了其中的秘密。從詐取五千萬元的手段來看,對方絕不是一般的敵人。自衛的警鐘催促數久:“必須盡快動手!”

但是從哪兒進攻呢?最好選擇一個突破口。過去的所謂接觸只是通過電話,欲尋找敵人留下的破綻,唯一的線索是電話裏的講話。

對方是無懈可擊的狐狸,要想從中找出哪怕一丁點兒有參考價值的東西,也絕非易事。但是,數久仍然拼命地搜尋著大腦中的記憶。

巧妙地奪走五千萬贖金的犯人違背諾言,拒不交還詩子。當天晚上,數久一夜也沒等到消息,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接到對方的電話。數久怒不可遏地責問對方“為什麽踐約”,對方卻反咬一口,說數久沒有信守諾言,讓砂木跟蹤了自己。實際上數久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是砂木獨自探聽到消息後,毅然行動的。

“等等!”

數久飄移的思緒忽然停於一點,朦朧的記憶逐漸清晰地再現於眼前。

“你豢養的私人偵探砂木……”

這麽說,犯人認識砂木。只要盯住他,就能查出躲在暗處的敵人。況且,公司內部只有幾個人知道砂木的情報所是第一任經理多市郎出資創辦的調查機構,現在國本開發公司已經基本上斷絕了與砂木的聯系。

盡管如此,對方仍然說砂木是數久豢養的私人偵探。凝縮的思緒放射出強烈的光芒,照亮一直隱蔽在意識深處的積澱。還有,敵人清楚地知道公司僅少數人使用的數久的直撥電話,其中也包括同詩子一起逃走的胡桃澤。實際上,胡桃澤不過是國本開發公司的一個平頭百姓,對方卻認識他,而且了解“多計彥消失,數久受益最大”,由此推知,對方也認識詩子。

總而言之,犯人熟悉國本開發公司的內部事務。當然,也可能是敵人為掠走詩子,詐取五千萬元事先作過周密調查。不過,犯人曾明確講過“要錢不是目的”,而是為了試探詩子在數久眼裏到底具有多大價值。

數久終於得出結論:

“犯人很可能潛藏在國本開發公司內部。”

胡桃澤又被砂木平安地保護起來。從他準備的公寓裏跑出來僅僅過了四十幾天,胡桃澤就完全變了樣,他宛如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喪家犬,渾身臟兮兮的疲憊不堪。

疲勞足以削弱人的意志,如果砂木再不出面保護,他真的絕望了,會索性讓警察捉了去。

砂木為胡桃澤提供了一套旅館式公寓。這兒原來是砂木的第二辦公室,房間裏的東西都是砂木的,只要出入注意,完全不成問題。這類公寓一般都用於隱身,鄰居之間沒有來往,互相不知道對面住的什麽人。鑰匙往兜裏一裝,出入公寓都不用經過服務台。

對於“逃亡者”來說,自然是理想的去處,可是砂木卻要冒著包庇、藏匿犯人的風險,提供服務。

四十天後重新見面的胡桃澤和砂木都接觸過飛車隊的成員弘志和他的女友,二人認為:

“只要盯住弘志他們,或許可以找到失蹤的洋子。”

“我去監視‘七個半’茶館。”

砂木果斷地說,然後向胡桃澤問清了地點,立刻去了“七個半”。胡桃澤只好暫時躲在房間裏。砂木跟蹤過弘志,並記下了二人的住址和姓名,男的叫橋川弘志,十九歲;女的叫澤村真子,二十歲。二人如同夫妻,沒結婚就同居在大田區公寓裏。但是據砂木估計,洋子不會去他們家。因為雙方關系不是十分親密。所以,砂木把監視的重點放在了“七個半”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