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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關冢原先生的死。前兩天您那位朋友不是還為了那件事給您打了電話的嗎?記得他好像自稱‘草薙’。”

“你很在意這事?”

“這個嘛,有一點……畢竟他當時就住在我們家裏。聽說那位冢原先生之前還是警視廳的人,曾經在搜查一課裏待過。”

湯川扭過身去,擡頭看著成實。

“知道得還真不少呢。這事報紙和新聞上似乎都還沒有報道過的吧?”

“我的一個高中同學後來當了警察,從一開始起,他就參與了這件案子的調查。昨天白天他還來過這裏的。湯川先生您回來的時候,他也在旁邊。”

“說起來,當時似乎確實有個年輕刑警呢。”

“湯川先生您有沒有聽您警視廳的那位朋友聊起過有關冢原先生的情況呢?”

“差不多知道一些。那個草薙現在就在警視廳搜查一課裏任職。也就是說,他其實就是冢原先生的後輩。”

恭平似乎沒聽明白兩人之間的對話,他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不停地來回遊弋。明知恭平正在一旁聽著,成實還是繼續追問。

“警視廳是怎樣看待這次的案件呢?那位草薙先生又為何要給湯川先生您打電話呢?”

湯川手裏捏著筷子,苦笑了一下:

“草薙為什麽要打電話給我——說起這件事來的話,那可就說來話長了。要說得簡單點兒,那就是打電話來問候一下,但他那人,很多時候都是別有用心的。不,相對而言,還是別有用心的時候居多吧。”

成實皺著眉搖了搖頭:“我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

“抱歉,什麽別有用心之類的話,你還是忘了吧。至於警視廳那邊是怎麽看待這件案子的,我這個老百姓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而且草薙他也沒跟我說太多。只不過,他們似乎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比方說,他們一直弄不明白冢原先生到玻璃浦來做什麽。他到這裏來,究竟是為了參加海底資源開發的說明會,還是主要的目的其實並不在此,參加說明會只是順帶的?”

“主要目的?”

“你大概還沒有聽你那個當警察的同學說過吧?據說,冢原先生在出席說明會之前,曾經到東玻璃的一處別墅地看過,那地方曾經是冢原先生當年親手逮捕的殺人犯的家。”

“殺人犯……”成實一愣,“叫什麽名字?”

“不清楚,我沒問名字。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有機會我找草薙打聽一下。”

“您誤會了,我不是這意思。”

“是嗎?總而言之,站在我的角度,我倒是一直都盼著案件能夠盡早解決。警察總是在身邊轉悠,東京的刑警朋友整天打電話過來問東問西,這樣子根本就沒法靜下心來專心研究的。學者遇到研究瓶頸的時候,其原因一般都不會出在研究本身上,大多數的原因都是環境或者人際關系這類和研究毫無關系的問題。”湯川的後半句話,感覺似乎並非是在跟成實說,而是在對恭平說的。

嗯。側眼瞥了一眼在一旁點頭應聲的恭平之後,成實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