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格林家命案(第4/5頁)

“正在這時,有人來敲偏房的窗戶。不知為什麽,緋紗子從房裏跑了出來。我跑上斷崖將緋紗子抓住,我抱起她昏迷過去的身體,從後門送她回房。這時後門還開著,正好這時女仆還醒著,她會證明的。

“我走進緋紗子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讓她睡下,就又從後門回到我的偏房。我出了後門,女仆就關上了。我想這下可糟了,但忽然發現實驗室的窗戶有一扇沒有關上,於是我就幫助佐和子隊窗戶進了上房,這時是夜裏12點40分鐘左右。

“佐和子離開她的房間有30多分鐘,要說兇手在這個時間裏進入寢室,不是也合情理嗎?”

聽的人全神貫炷,連咳嗽—聲都沒有。我繼續說下去。

“下邊我談談第一次殺人的事情。高木君剛才提示了一種密室殺人的方法,但那種方法完全不能今我信服。我卻發現了另外—種方法。房間的門是從你們想象不舅的地方關上的。這種方法,一會我實驗給你們看。通過這個實驗,可以 充分證明真正的兇手是誰。

“高木君通過打電話的順序問題證明兇手是佐和子,關於這一點,我更有不同的解釋。”

正在這時,女仆把高木叫了出去,說有人給高木打來了電話。高木接完電話回來以後,他的面部呈現出一種悲痛的表情。在高木接電話的時候,吉野警部補向女仆詢問了關於關後門的事情。女仆的回答證實了我的話。石狩檢察官依然默不作聲。我又繼續說下去。

“今天早晨發現屍體;是在幾點鐘?”

“差一點兒不到五點鐘。佐和子被早晨的陽光喚醒以後,發現收藏在衣櫃裏的占老織錦做成的能樂劇裝蓋在睡在旁邊床上的祖母身上,她感到事情有些蹊蹺,將它拿開以後,有一種刺鼻的香水氣味。園枝老人又是死於心臟麻痹。”

我覺得說到這裏也就夠了,於是猛然站起身來說道:

“我想見見佐和子小姐問她一件事情,可以嗎?”

“可以,請。”

吉野謦部補好象被我說服了。當我正要走向房門的時候,高木彬光叫住了我。

“柳君,請等一下。”

他把我叫到書房的一角,低聲對我說道:

“柳君,我可能是錯了,我願意收回千鶴井佐和子是真正兇手的看法。

“我對你用什麽樣的推理指出真正兇手是誰,非常感興趣,遺憾的是我個人突然發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必須馬上回東京去。這邊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相信你能解決這邊的事件。這是那份記有電話內容的速記。交給你吧。請你在適當的時候作為你的王牌使用它。至於使用的時機和方法,就由你選擇吧。”

他拿出那張紙片交給了我。我向他深表謝意,並在他耳邊耳語道:

“你這是搞的什麽名堂?”

他不覺一驚,注視著我。

“我必須這樣做,就象你在我住的旅館裏搞的圈套—樣。”

他又從皮包裏取出一張紙片,用速記文字寫了一些東西交給了我。我接過紙片,向他伸出手來。他稍事躊躇,接著緊緊握住我的手,低聲說道:

“柳君,祝你健康!離別真叫人難受。自從發生戰爭以後,我也感到人生的無情。我們分別多年喜得相會,馬上又要告別。今後不知何時何地得再相見,請你注意身體,多多保重。”

我聽了他的話,不覺眼角一陣發熱。我們一見面就互相頂嘴,互相爭吵,一說要分別,馬上又感到淒涼。盡管他的才能和性格深處,潛藏著一種使我反感的東西;但他對我的友情,使我不能不從心裏感謝他。

在永恒中出現,又在永恒中消失。

在無限的時間和空間中,象螢火蟲的閃光那樣,來去匆匆、明滅無常的人生——覺得可以永久持續的男性朋友之間的友情,莫非也象流星那樣只是瞬間的光芒?

在我感慨萬端佇立沉思的時候,他向石狩檢察官那邊走去。

“石狩先生,非常遺憾,由於個人的事情,我必須立即 到東京去。過去承蒙多方關照.非常感謝。現在我想最後和你談一件事情,到院子裏走走可以嗎?”

石狩橙察官面有難色地說:

“實在抱歉,你的事情我們回頭再談好嗎?”

“這件事非常急迫,要馬上對你談。”

“那麽,就在這裏談不行嗎?”

“在這裏談不合適。”

“是嗎?你既然這麽說,那好吧。吉野君,對佐和子的訊問等我回來再進行吧。”

高木和石狩走出房間。我焦躁地在椅子上坐下。5分鐘,10分鐘,石狩檢察官遲遲不回來。我不耐煩地問吉野警部補:

“對千鶴井麟太郎的訊問還沒進行嗎?”

“進行過了,有必要時再對他進行訊問。”

“希望對他再次進行訊問,詢問時叫他看看這張紙片,請注意他的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