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五行缺肉

“娘——”

祁律沒成想,祭牙醒過來第一句對自己說的話,竟然是這麽一個字,雖然只有一個字兒,但是沖擊力十足之大。

祁律懵了一下子,隨即說:“這……弟親,律不是你娘。”

話剛說完,祭牙一點子也不在意,摟著祁律的脖頸,歪頭看著一旁的公孫子都,隨即“嘻嘻”笑起來,甜甜的又喊了一聲“爹爹!”

公孫子都:“……”

姬林一聽,這哪裏成?雖祭牙現在的神智只是一個孩子,但祁律變成了祭牙的娘,而公孫子都變成了祭牙的爹,豈不是說祁律和公孫子都有什麽過於親密的幹系?

姬林只覺得胃裏燒得慌,又酸又燒,仿佛要著火,立刻擋在公孫子都面前,一臉正色的對祭牙說:“不行,寡人不允許,寡人要做你爹。”

祁律:“……”已經夠亂了,天子怎麽還來搗亂!

醫官很快趕過來給祭牙醫看情況,回稟的還是那樣,祭牙因為碰了頭,神志不清,因此現在的神智活脫脫一個小孩子,說話也說不利索,如今的醫學條件實在太差,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好,醫官也不敢說大話。

醫官只能反復的說:“祭小君子年紀輕,身子骨兒也好,倘或細心調養,應該會有好轉。”

醫官簡直就是畫大餅,應該會有好轉,也不知能好轉到什麽程度,也不知祭牙什麽時候才能認識人。

不過萬幸的是,祭牙已然醒了過來,徹底脫離了危險。

馬上便要子時,祭牙雖然才醒過來,但是失血過多,身子骨兒也虛弱的很,鬧騰了一陣,很快又睡著了,昏昏沉沉的睡過去,還沒心沒肺的打起了小呼嚕。

公孫子都照顧著祭牙,讓祭仲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再換祭仲過來照顧,其余人也就從營帳裏退了出來,讓祭牙好好休息。

祁律回了營帳,這一天也累了,心想明日一早起來,給祭牙做一些滋補的吃食,祭牙這模樣都瘦了,多吃一些有營養的,傷口愈合也能快一些,到底少受一些罪。

祁律迷迷糊糊的想著做甚麽吃得好,很快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大早,獳羊肩端著水盆往祁律的營帳走,一個黑影突然閃出來,差點撞了獳羊肩的水盆,獳羊肩趕緊穩住,擡頭一看,竟然是石厚!

石厚懷抱一把長劍,應該是剛剛下了值崗,他如今是祁律的貼身護衛,晚上也參與營地的守夜,他是最後一班,剛剛下了值崗,便看到了早起的獳羊肩。

獳羊肩被石厚攔住,淡淡的說:“石騎奴有甚麽事兒麽?”

石厚一笑,說:“家宰大人如今喚石騎奴喚的當真是順口的緊,不是往日裏追在厚的身後,日日喚著宗主宗主的時候了?”

獳羊肩聽他調侃自己,便說:“倘或石騎奴無事,我還要去侍奉太傅早起。”

石厚笑著說:“你每日去的那般早,太傅也起不得……”

石厚是見識過祁律早起的,每日早起就跟打仗一樣,尤其是每次早朝之時,祁律根本無法爬起來,十有八九都是石厚把他扛出太傅府,放在輜車上的。用石厚的話說,想要賣了祁太傅,其實完全不需要任何詭計,只等早上潛入祁太傅的房舍,直接將祁太傅扛走便行了,祁太傅一睡起覺來,那是雷打不動,怎麽也不醒的。

石厚這麽說著,哪知道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個聲音說:“誰說律沒起身?”

隨即帳簾子打了起來,真的是祁律!

祁律已然早起,不過還沒有束發,穿著一身素色的裏衣,長發披肩而下,打起帳簾子,說:“石厚,你又欺負我家小羊?”

石厚一面驚,一面無奈,驚的是今日太陽打西邊兒升起來的,不然祁太傅為何這麽早便起了身?無奈的是獳羊肩雖的確是太傅府的家宰,但祁律總是開口閉口“我家小羊”,這聽起來怪別扭的。

祁律招手說:“來小羊。”

獳羊肩趕緊越過石厚,端著水盆進了營帳,跪下來將水盆擺好,說:“請太傅洗漱。”

石厚也腆著臉擠進來,他雖值夜,卻沒有半分困倦,精神得很,笑著說:“太傅今日起的如何這般早?不如厚幫太傅叫醫官來瞧看瞧看罷?”

獳羊肩瞪了石厚一眼,石厚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調侃祁律起得太早,可能“有病”。

獳羊肩淡淡的說:“倘或石騎奴無事,便先退下罷。”

祁律匆忙洗漱,又讓獳羊肩幫自己束發,笑著說:“石騎奴怎麽能退下呢?石騎奴既然如此有精神,那正好幫律做一件事兒。”

石厚挑眉說:“不知太傅想要委以厚甚麽重任?”

祁律笑了一聲,說:“你想多了,律是要你……去偷東西。”

“偷……偷東西?”饒是石厚平日裏臉皮很厚,如今聽到祁律這麽名正言順,大張旗鼓的說讓他去偷東西,臉上也是一陣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