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 大廳(第5/8頁)

“至於那根線,比如夏天穿得很少,身上沒有口袋之類可以放東西的地方,所以兇手就在刀柄上綁根線,然後纏在身體的什麽部位,行兇的時候再拿出來。嗯……大概是這樣的。”

但眾人立刻就想到,現在明明是冬天。

“那右手被綁在床上你怎麽解釋?”

“嗯,這的確是本案比較特殊的地方。”

“以前也有類似的案例嗎?”

“大家安靜一下。”大熊帶著悔不該讓普通人在專家發話的時候瞎攪和的表情,插嘴說道,“搜查方面就是我們的事了,請大家信任我們,將案子交給我們處理。各位只要盡到本分,給予我們幫助就可以了。”

我們的本分?難道是當嫌疑犯的本分嗎?日下暗想,但他只能點頭表示默認。

“我這裏有張簡圖。”

牛越說著,將一張便箋放在桌上。

“大家發現屍體的時候,現場就是這個樣子吧?”

客人以及用人們都站了起來,將頭靠在一起看著這張簡圖。

“這裏應該有一個用血畫出來的圓形圖案。”戶飼說。

“哦,哦,那個血跡啊。”牛越認為那個圖案太兒戲了,根本沒放在心上,也就沒畫在簡圖上。

“的確有一個那樣的東西。”連菊岡也用他沙啞的聲音補充道。

“這把椅子平時就放在房間裏的嗎,濱本先生?”

“是的,因為我夠不到架子的最上層,所以會放把椅子兼作踏腳台。”

“原來如此,那接下來是窗戶。這個房間,西邊的窗戶上安裝了鐵欄杆,但南邊沒有裝,而且玻璃還是透明的。只有這裏和其他房間不同,並沒有安裝雙層窗戶。”

“是的,因為南面的窗戶已經有兩層樓高了,我想就算不加鐵欄杆,小偷也進不去。但如果是西邊的話,只要撬開窗戶,就能輕松進入了。不過,這裏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偷啊。”

“這地上有鉛球啊,是一直都放在那裏的嗎?”

“這個我倒沒特別注意。”

“難道不是放在這個架子上的?”

“不,通常都是隨便放的。”

“這兩個鉛球上都綁有十字結,掛著木質的標牌,是吧?”

“是的,因為鉛球分為四公斤和七公斤兩種,買回來的時候就有那個標牌了,上面寫著重量,就這樣一直沒動過。鐵餅也是,從來沒用過,就一直擱在那裏。”

“了解了,但七公斤的那顆鉛球標牌上的線好像特別長……”

“是嗎?線松開了嗎?我沒注意看。”

“不,我們認為是有人故意將線加長的,從鉛球到標牌之間有一百四十八厘米。”

“哦?那是犯人幹的嗎?”

“有這個可能。另外,那個寫著‘7kg’的標牌,長、寬分別是三厘米和五厘米,厚度約一厘米,在比較顯眼的地方還貼著一張三厘米左右的透明膠帶,看上去很新的樣子。”

“哦……”

“您有什麽要補充的地方嗎?”

“不,我還沒想到。”

“這些和兇手的詭計有關嗎?難道兇手把貼著膠帶的標牌當作道具來使用?”日下說。

“這就不清楚啦。還有,這裏有個二十厘米見方的通風口,是朝向有樓梯的那一邊吧?”

“是的,不過主屋裏的人即使站在樓梯上,也沒有適當的位置可以通過通風口看到十號室內的情況。要驗證這點,只要在十二號室前的樓梯上站一下就知道了。那個通風口的位置相當高。如果是其他房間的話,比如十二號室,或許在通風口下墊張椅子就可以看清了。但十號室……”(請參考圖一)

“嗯,我了解了,剛才我們就確認過。”

“總之,這不能算是一個完美的密室,因為沒有足跡,或許兇手就是利用這個洞使用了某種詭計。”戶飼說。

“不過二十厘米見方的洞,連顆腦袋都鉆不進去不是嗎?但兇手把死者的手綁了起來,還在鉛球上做了手腳,要辦到這些事,不進房間是不可能的。”日下說。

“那足跡該怎麽解釋?”

“這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要制造這個密室很簡單。”

“哦?”牛越佐武郎帶著揶揄的口氣問道,“那我倒要聽聽你的高見。”

“我可以說明嗎?”日下說,刑警點了點頭。

“其實很簡單,這間十號室一直被當作儲藏室來使用,平時在外面用掛鎖鎖住,但當有人住的時候,就使用屋內那種金屬插銷落在金屬鉤上的簡易鎖。因為一開始沒有當作客房的打算,所以鎖具也沒有更換過。只要把這個像斷路閘一樣可以上下移動的金屬插銷打開,然後用雪固定住,等兇手離開一段時間後,雪在室溫下融化了,插銷自然就會跌落在金屬鉤上。”

“原來如此!”菊岡等人十分佩服地說道,但牛越似乎還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