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場 圖書室(第3/8頁)

“初江和金井的媒人就是菊岡。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據說初江原本是菊岡的情人。”

“不會吧!”

“真是本性難移啊!”

“倒不如說是天性好色。”

“真是甘拜下風。那麽,金井知道這件事嗎?”

“怎麽說呢,這就很微妙了,可能是表面上裝作不知道,其實已經心知肚明吧!”

“嗯……不過就算金井真的察覺了,會為了這種事情殺人嗎?”

“我覺得不會!因為失去了菊岡這座靠山,金井在公司內的職務就形同虛設。只有菊岡在,金井才能出頭,我想他這點自覺還是有的。再說,即使發現了又怎麽樣?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按照金井的性格,他不會那麽不顧一切地想要殺死老婆的舊情人解恨,倒是或許會用這件事來要挾菊岡才是上策,他不會做那種雞飛蛋打的蠢事。”

“還有種可能,他的確非常想要殺死菊岡,出出這口已經在心裏堆積了很久的怨氣。但這樣做之前他應該為自己找好後路。比如改投別派啊,或者和別的大人物搞好關系。但根據我們的調查,他絲毫沒有這樣做的跡象。”

“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是啊。”

“原來如此。”

“從利害關系上來看,金井應該沒有非要殺菊岡的動機。這是我的看法。”

“那他老婆呢?”

“他老婆啊。你認為她有那個能力嗎?”

“金井和上田關系怎樣?”

“根據以前的調查,他們也不是很熟。總之,金井完全沒有殺死上田的動機。”

“唉,真是讓人絕望的調查啊。”

“接下來是相倉久美。”

“她和菊岡的關系在公司裏已經半公開化了吧?但久美也是靠著菊岡才能有現在的生活……殺了他,恐怕就失去了一棵搖錢樹。即便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要殺他,我想絞殺比較現實一些,而且也應該是在菊岡準備和自己分手的時候動手。我看,現在他們兩個簡直是如膠似漆,菊岡對這個丫頭很著迷呢!”

“菊岡和良江交往的時候,難道腳踏兩條船?”

“正是如此。”

“佩服!佩服!”

“虧他有那個體力。”

“我們做個假設,久美會不會是為了殺死菊岡,才作為秘書接近他的。”

“我看沒那個可能!久美是秋田縣人,小時候和父母一直住在秋田,而且菊岡也從未去過秋田。”

“嗯,了解了。也就是說,只有早川夫婦有殺害菊岡的動機。但上田的案子,卻誰都沒有動機。而且這次的犯罪現場是個‘密室’——光聽見這兩個字我就頭大。大熊先生,您對此有什麽意見要發表?”

“這真是聞所未聞的混賬事件!在一個從外部絕對打不開的密室裏,一個色老頭被人從背後用刀刺死。有動機的人一個也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那人居然在死亡時間和巡警一起待在大廳裏!”

“我現在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拿把錘子、斧子,還是別的什麽把十四號室的墻壁天花板都給砸開!就是一個老鼠洞也別想逃過本大爺的法眼!”

“我看那個暖爐最可疑!那後面肯定有個密道!密道的盡頭說不定有個能夠藏人的房間!那裏就藏著第十二個人。或許是個小矮人……不!我可沒開玩笑,小矮人的話不就能躲藏在狹小的地方,並且爬過細長的密道嗎?”

“那暖爐只不過是個裝飾,並不能真的點火,裏面放了一個用煤氣的取暖器,所以也沒有煙囪。我敲了半天,連接縫也仔細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什麽暗門。”

“那麽牛越先生,您的看法是?”

“嗯……尾崎君,你怎麽想?”

“我覺得要從邏輯關系上去找原因。”

“我也有同感!”

“兩起事件,兩個密室,也就是說兇手在殺人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兩個密室的詭計。所以他在殺人時只要按照計劃一步步實行就可以了。十號室中,被害者上田的手腕上不知為何纏著一條繩子,地上綁著鉛球的線也被加長了。而這次的十四號室中,沙發和茶幾翻倒在地,讓我們認為是兇手和菊岡搏鬥造成的,現場的確留下了有人入室的痕跡。所以這兩間密室,都是在殺人之後,刻意布置出來的。我認為應該這樣想才對!”

“嗯……或許的確如您所說的那樣。”

“但這兩個房間,尤其是十四號室,上下各有一個門閂,再加上一個彈簧鎖,一共三道鎖,都鎖得好好的。如果門的四周有縫隙的話還好說,可是那十四號室簡直就是銅墻鐵壁,上下左右都找不出一條縫來。門框和門接合得也是渾然天成,根本找不到能夠做手腳的地方。墻的高處有個二十厘米見方的通風口,如果要通過這裏操作機關,只能使用絲線了。但我檢查了門附近的地板,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沒有掉落的圖釘,或者新生的劃痕、孔眼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