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場 圖書室(第4/8頁)

“嗯……”

“難道翻倒的沙發和茶幾是密室詭計必需的道具?”

“鬼才知道!殺人現場為什麽必須是密室?我看這也是個問題。屍體背後中刀是他殺所致,傻子都看得出來!布置成密室的目的難道是要我們將菊岡的死亡當作自殺?這未免也太小看警察了吧!”

“呵呵。我們暫且將沙發和茶幾當作密室必需的道具,假設有一種方法,是利用這兩件翻倒的家具,在上面布置用絲線控制的機關,可以隔著門上鎖。那必定需要十分結實的線。而且這條線可以通過通風口回收。牛越先生,您剛才說昨晚敲過十四號室的門?”

“敲門的是濱本先生。”

“大概是幾點?”

“十點半吧!”

“那時通風口附近有絲線之類的東西垂掛著嗎?”

“沒有。因為敲門沒有回應,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通風口,那裏什麽也沒有。”

“嗯……那時菊岡應該還活著,只不過睡熟了。不過,大概三十分鐘後,他人就魂歸西天了——這種色鬼能成佛嗎?應該下地獄才對——十一點三十分左右,三個用人經過門口,他們也沒注意看通風口,不過從常識判斷,那時機關線已經收走了。”

“那個通風口很高,即使踏在床頭櫃上也看不清裏面的情形。如果兇手沒有使用墊腳台的話,那根機關線肯定非常長,掛在通風口下很顯眼。如果有人通過,即便不是靠得很近,也應該很容易發覺。兇手必定想到了這點。”

“也就是說,兇手必須在十一點十分之前就處理完。這樣一來,只有十分鐘時間。”

“是的,昨晚用人們十一點三十分才下樓只不過是偶然,這點兇手沒有料到,因為平時他們回房休息的時間還要早一些。如果拖拖拉拉的,說不定會被他們撞個正著,那麽這個計劃就徹底失敗了。換了我是兇手,或許會更早下手,畢竟拖得越晚,越有可能被下樓的用人們發現。”

“嗯,所以我們去敲門的時候,他早就處理完畢了,這也說得通。”

“是的。”

“但是,按照這個計劃來看,從表面上就可以決定兇手的身份了。兇手計劃決定在十一點行動,這是改變不了的,當時能夠避開眾人的視線,單獨訪問十四號室的人,只有九號室的客人!”

“嗯,話是沒錯……但十一點這個時間就讓人難以理解了。而且這個計劃本身在時間上要掐算得很準,風險太大。你們覺得呢?”

“換了我是不會這麽幹的,我一開始就不會想要殺人。”

“還有別的方法,也必須仔細考慮一下。”

“什麽?”

“如果那個一到十一點就能把刀子自動插入菊岡後背的機關真的存在,並且運行良好的話。兇手完全不用顧及阿南在場,說不定還泰然自若地和他打打球喝喝酒呢。”

“這點我也想到了!”大熊嚷道。

“這比用細線制造出密室更難實現。首先,兇手必須潛入十四號室布置機關,但他根本進不了房間。”

“再加上十四號室的格局和普通房間沒太大區別,周圍也沒有什麽動力設備或者利於穿針引線的支架。角落裏的書桌整理得很幹凈,上面放著墨水瓶、筆、鎮紙,書架也很整齊。根據濱本的回憶,書架上的書都沒被翻動過。暖爐右邊的墻上有個固定的衣櫃,裏面一切正常,櫃門也是關緊的。”

“如果要說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這個房間裏的椅子特別多。角落裏的書桌和配套的椅子沒被動過,規規矩矩地靠在一起,暖爐前的搖椅也在原來的位置上。再加上兩張似乎是給客人坐的椅子和翻倒的沙發,一共是五張椅子。還有那張床,也能夠當作椅子來用。難道兇手用這些椅子布置了一個迷魂陣?對了,那兩張給客人坐的椅子也沒動過。”

“對了,我還想起件更要命的事,這個房間除了菊岡以外,根本沒人能夠進入。因為鑰匙只有一把,而且沒有備用的。所以一旦從內部鎖死了,外面的人想進來只有用斧頭劈了……不知道是原本就只做了一把,還是後來搞丟了備用鑰匙。大概濱本考慮到自己書房裏都是貴重文件,所以只做了一把鑰匙吧。這唯一的一把鑰匙就在菊岡的身上,今天早上在他脫下的外套口袋裏找到了。”

“如果不小心把鑰匙忘在了房間裏,又按下彈簧鎖關上了門,不就麻煩了嗎?”

“不,沒關系,聽說門開著的狀態下,即使按下了彈簧鎖再關門的話,門是不會鎖上的,這時鎖會自動解除。所以外部的人是無法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將門鎖死的。”

“原來是這樣啊,還真先進……”

“菊岡只要走出房間,就會用鑰匙將門鎖好。他好像把錢放在房間裏。這事不僅當用人的早川夫婦知道,很多人都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