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場 圖書室(第5/8頁)

“這樣看來,的確沒人能夠進入他的房間了。”

“是的,其他的房間空的時候,兩把鑰匙都由早川夫婦管理。如果有客人入住,則把備用鑰匙交給英子保管,就是這樣一套管理系統。十四號室的情況特殊,所以才會讓貴客入住吧!”

“真夠麻煩的!”

“當著大廳裏那些人的面我不好講,就我本人而言,對於這個案子,我很想高舉雙手投降。大熊先生已經說過了,根本沒有兇手,那十一個人都不是兇手!”

“唉……”

“想不到又發生了命案,上田的案子已經讓我一籌莫展,一堆搞不清的問題擺在那裏。首先是沒有足跡的問題,密室方面,十號室的門鎖沒有十四號室的牢固,兇手或許有機可乘。但主要的問題還是那些雪,十號室門口、階梯上甚至是主屋附近的雪都積得很厚。如果發現異常的日下和主客們都沒有說謊的話,在昨天那些家夥亂踩之前,雪面應該是‘初雪’的狀態,雪地上沒有其他人的足跡,實在很難想象兇手是怎樣到達十號室的。”

“還有日下在晚上看到的那兩根木棒,以及那個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臟兮兮的人偶‘格雷姆’……對了,牛越先生,上田是二十五日深夜被殺的,你不是說要去確認一下那個人偶在二十五日的白天是不是也放在隔壁的三號室裏嗎?怎麽樣?”

“在的,二十五日的白天,濱本先生確定那個人偶就放在三號室裏。”

“是嗎,看來兇手是殺人之前才把它拿出來的……等等!慎重起見,我還是再去看看那個人偶。”

人偶已經被放回天狗的房間,尾崎走出圖書室。

“所以說,我覺得兇手並不是從外部進入十號室的。也就是說,不是通過門進來的。那個房間的通風口是朝向主屋的內側吧?說不定是在通風口上動了手腳。”大熊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那個通風口開在離地面很高的墻壁上……”

“難道他挖了個洞?不,或者是類似的機關?”

“牛越先生!”尾崎回來了。

“那個人偶的右手綁著線!”

“什麽?”

“您快去看看吧!”

三人爭先恐後地跑出圖書室來到了天狗屋。格雷姆耷拉著兩條腿坐在窗邊,而它的右手腕上果真系著一根白線。

“這是誰的惡作劇?把我們警察當傻瓜耍嗎!”牛越說。

“是兇手幹的吧?”

“廢話!鑒證課的人早就檢查過人偶,怎麽會沒發現這麽重要的證據,這是成心在耍我們!”三人怏怏不樂地回到了圖書室。

“再回到剛才說的足跡問題。如果說消失的足跡是兇手使用了某種詭計造成的,我認為他完全沒有必要那麽做。因為這次的菊岡被殺事件,已經使我們警方可以確定兇手就藏匿在這座房子裏了。如果兇手最初的目標就是菊岡,那他在殺害上田的時候就完全沒必要隱藏足跡。”

“是嗎……算了,你繼續說。”

“所以沒有足跡恰恰能說明兇手是從屋內進入十號室的!”

“剛才我就是這個意思!”大熊大叫道。

“那個人偶怎麽解釋?難道是它自己飛出去的?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即便我們事後判斷兇手一定是屋內的人,也可以通過足跡發現很多意想不到的線索。首先,可以知道兇手穿的是男鞋還是女鞋,從步伐大小能夠輕易判斷出身高和性別。假如步伐像女人卻是男鞋的足印,那能夠拿到男鞋的女人最可疑。所以我認為,兇手消除足跡是怕暴露身份。”

正說到這裏,外面突然有人敲門。

“請進!”

對案情毫無進展而感到頭疼的刑警們一齊喊道。門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早川康平彎著腰站在那裏。

“各位,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啊!都給忘了,多謝!”

早川剛要關門離去,牛越開門見山地問道:

“早川先生,菊岡死了,你解恨嗎?”

早川的臉色變得像死人一樣難看,他睜大了雙眼,一只手緊緊地握住門把。

“什麽?你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是我幹的?”

“早川,你可別小看了警察,你女兒良江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你去東京參加了她的葬禮吧?”

早川無力地垂下雙肩。

“請坐下,我們有些事想問你。”

“不……我無話可說……”

“叫你坐下聽到沒有!”尾崎吼道。

早川慢吞吞地走到三人面前,拉開椅子。

“上次問你話的時候,你也是坐在這裏,不過你沒說實話,我們就不追究了。不過這次!如果你還打算隱瞞的話,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警察先生,我不會再隱瞞了,其實上次我就打算說的,但那時死的不是菊岡,而是上田先生,我覺得說不說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