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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醫沒有多問什麽,很幹脆地回答:“是的。”
於是吉敷又問:“如果找到她的頭蓋骨,是否可以根據牙齒的狀況確定是青木恭子的?”
向井聽到這句話,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問:“青木小姐死了嗎?”
於是吉敷簡短地回答:“有此可能性。”
“是的,確實有可能根據頭蓋骨來確認。兩個星期以前,青木恭子小姐才來過這裏拔牙,病歷上有X光的照片和齒型。”
“病歷還在嗎?”
“還在。”
“如果警方找到頭部以後,可以請你來斷定那是不是青木小姐的頭嗎?”
牙醫連連點頭答應。從他的表情看來,他好像還驚魂未定。
“青木小姐被殺死了嗎?”
“不知道,現在還在調查之中。”吉敷回答。
“可是,您是專門調查命案的刑警,一定是發現了屍體了吧?我沒有說錯吧?”
“沒錯。”
“那麽應該已經做過齒型的調查了吧?我不明白您剛才為什麽還說‘如果找到頭蓋骨的話’,這是什麽意思呢?”
這位牙醫師好像是不看報紙的人。
“確實是找到屍體了,但是並沒有找到屍體的頭部。”吉敷說完這句話,就丟下還愣在那兒的牙醫獨自走出候診室。
吉敷用眼前的公共電話打電話給鑒定課的船田。
“吉敷嗎?” 船田說。吉敷的聲音大概有什麽特征,好像誰都可以一下子就聽出來。
“什麽事?”船田說。
“我想請教你一件事。”吉敷有點猶豫地說,“這裏有一具屍體,是在東京以外的地方發現的,而東京正好有一個人失蹤了。對照種種條件,從東京消失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受害者。可能性很大,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
“嗯。”船田好像在電話的另一端裝腔作勢般地點了點頭。
“我想斷定從東京消失的這個人就是受害者,但是受害者——也就是屍體——的頭部不見了。在這種情形下我怎麽能斷定呢?”
“沒有頭的狀態下嗎?”
“是的。”
“那麽可以比對指紋吧!可以從受害者的住處或工作的地方找到受害者曾經留下來的指紋,拿去和屍體的手指對照就可以斷定了。”
“但是,屍體的手指和腳趾都被塗了濃硫酸,所以沒有可以拿來比對的指紋。”
“指紋也不見了?那麽……屍體身上有什麽特征嗎?”
“你是說胎記、黑痣或長疣之類的特征嗎?問題是這個女人很拘謹,找不到見過她身體的男人。”
“是女人嗎?”
“是女人。”
“未婚嗎?”
“是的。”
“那她最近有就醫的記錄或做過什麽大手術嗎?”
“完全沒有。她的身體很好,已經有十年沒有看過醫生了。”
“真的嗎?那就麻煩了……對了,毛發……”
“可是屍體的頭部不見了呀!”
“不,我說的不是頭發,是體毛。人類的身體上除了頭發以外還有別的地方也長毛。通常在浴室的排水孔或廁所的馬桶等處就可以找到頭發以外的毛發。”
“體毛嗎?的確,屍體上的體毛可以拿來做比對。可是,萬一找不到體毛呢?”
“那就只有頭發了。死者的住處應該可以找到掉落的頭發吧?這是很容易的。不過,頭發雖然可以拿來做比對,卻不能當作百分之百的斷定依據。因為找到的頭發不見得是當事人的頭發。此外就沒有別的方法了。”
“沒有了嗎?”吉敷覺得有點意外,“最近她去看過牙齒,牙醫那裏好像有她的齒型。”
“齒型當然也可以拿來做比對。但是必須要有頭部才行吧?”
“她也做了定期健康檢查。檢查的記錄沒有用處嗎?”
“沒有。定期健康檢查的記錄表不能說明什麽。”
“這樣啊!”吉敷心裏暗自著急。可是專家都這麽說了,應該確實是那樣吧。他也只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