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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服務生來問要點什麽飲料,她小聲說了“檸檬茶”。

吉敷看著她的樣子,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自我懷疑起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把眼前的女子當作嫌疑犯。

“你好像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立場。”吉敷說。

野村操立刻擡起頭,直視著吉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她的口氣有點嚴肅。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吉敷說。

“刑警先生,您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我是什麽案子的嫌疑犯吧?”

“我不得不這麽說。時間不多,我們就直接進入主題吧!”

很明顯,眼前這位女子就是殺害青木恭子的最重要的嫌疑犯。吉敷看著野村操,心裏這麽想著。雖然在山陰地區發生的分屍案還沒有證實被害人就是青木恭子,但是從已經掌握的狀況來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如果死者真的是青木恭子,那麽涉嫌殺人的人想來想去就只有野村操一個了。因為只有她才會在強烈的恨意下以那麽殘酷的手段殺死青木恭子。

因為青木是在“出雲一號”的個人包廂內被殺死和分屍的,因此四月十九日到二十日之間野村操必定也在“出雲一號”的列車上。

這是理論上的結論。從種種事實來看,應該沒有人會認為當時野村操不在“出雲一號”裏。吉敷現在想確定的就是野村操會不會隱瞞自己在那班列車上的事實。

“我現在要問的事情應該可以幫助你認清自己的立場吧!四月十九日的黃昏,你從東京車站搭乘藍色列車去旅行,對吧?或者,你的答案是否定的?”吉敷盡量以冷漠的表情對野村操提出問題。他心想野村操一定會否認。但是,他想錯了。

“沒錯,我是出去旅行了。”

野村操的答案讓吉敷大感意外。“什麽?”吉敷的心裏這麽叫著。

“搭乘藍色列車嗎?”

“是的。”

女人的心意實在難以捉摸啊!吉敷不禁如此想。

“你搭乘的是十八點十五分從東京車站開出去的‘出雲一號’吧?是嗎?”

這時,野村操搖頭說:“不是,是十八點開出的‘富士號’。”

“什麽?”吉敷的表情嚴肅起來,“你說你十九日的黃昏時搭乘的是十八點開出去的‘富士號’?”

“嗯,是的。”野村操淡然地說。

於是吉敷從裝著波地放在他這邊的史學院學報的皮包中拿出列車時刻表。他翻到東海道線下行列車那一頁,很快就找到了“富士號”的時刻表。

“富士號”就在“出雲一號”的旁邊,一個是十八點發車,一個是十八點十五分發車,它們離開東京車站的時間相差十五分鐘。

“‘富士號’是十八點從東京發車,前往宮崎的列車嗎?”

“是的。”野村操的回答十分坦率,可以說是有問必答。

她搭的車是前往宮崎的,那已經到九州了,方向完全不對。而分屍案是在山陰地區發現的,屍體被人從“出雲一號”棄置在支線列車的行李架上。

圖八

吉敷仔細地檢視“富士號”與“出雲一號”行經的路線。先發車的雖然是“富士號”,但是“出雲一號”可不可能在某一站追上“富士號”呢?

沒有。這兩班列車發出後,相隔的時間越拉越長。在東京車站時相隔十五分鐘發車,到達名古屋車站時,兩班列車前後相差已達二十二分鐘。

離開名古屋後,這兩班列車就開始“分道揚鑣”,“富士號”走山陽本線,往九州的方向前進,而“出雲一號”走山陰本線,進入出雲地區。這兩班列車真正的分歧點是京都,但看時刻表就可以知道它們都沒有在京都停車。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搭乘了“富士號”,那麽自己實在沒有理由再懷疑她,應該速速離去才對。可是,那是在她的確搭乘了“富士號”的情況下。如果這個女人是兇手,那麽她搭乘的一定是“出雲一號”。既然她說她搭乘的是“富士號”,那麽她能證明自己的話嗎?吉敷認為她無法證明。

“你能證明自己真的搭乘了‘富士號’嗎?”吉敷冷冷地說。他不相信野村操能證明這一點。

“我能。”野村操很清楚地答道。

她這句話讓吉敷幾乎停止呼吸。“這是不可能的!”吉敷在內心裏這樣叫喊著。

於是野村操從放在膝蓋上的皮包裏拿出數張彩色照片。她正要把照片擺放在吉敷眼前的時候,服務生送檸檬茶來了,所以她拿著照片的手就在半空中懸了一會兒。

“這是我當時在‘富士號’的一號車廂內拍的照片。有請乘務員幫我拍的,也有請別的乘客幫我和乘務員合拍的照片。如果需要,你可以帶回去調查。你可以拿著照片去問當時的乘務員,這位乘務員一定可以為我證明,我確實一直都待在‘富士號’上。我在列車行駛的時間裏和這位乘務員打過好幾次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