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衛失蹤案(第3/8頁)

“是,我十一點下班,先生。”

“那值夜班的服務員看到了什麽嗎?”

“只是有些出去看戲的人回來晚了,其他情況就沒有了,先生。”

“昨天一天都是你在值班嗎?”

“斯道頓先生有沒有收到郵件之類的東西呢?”

“有,有封電報是給他的,先生。”

“哦!這是條重要線索,什麽時候的事情?”

“應該是六點鐘左右的事。”

“接到電報時,斯道頓在哪裏?”

“就在這個房間。”

“那他拆閱電報時,你在不在場呢?”

“在啊,我要看客人是不是需要我幫他去回電。”

“那他回電了嗎?”

“對的,先生,他親手寫了一封回電。”

“是你幫他發的回電嗎?”

“不是,他親自去的。”

“那麽,他寫回電的時候,你看到了嗎?”

“是的,先生。當時我在門邊站著,他就在這張桌子上寫了回電。寫完之後,他對我說道:‘我自己去發好啦,服務員。’”

“他用什麽樣的筆寫的回電?”

“一支鉛筆,先生。”

“那電報紙呢?是不是桌子上的那些?”

“對,他用的就是原來放在最上面的那張。”

福爾摩斯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現在那張放在最上面的電報紙,走到窗前開始檢查起上面的痕跡:“太遺憾了,他不是用鉛筆寫的回電。”福爾摩斯丟下了手中的紙,有點失望地聳了聳肩膀,接著說道,“華生,你一定也早就想到了,字跡會印在後面的紙上——不知多少美滿的婚姻被這樣的痕跡破壞了。但我在這張紙上卻沒有發現。啊,我知道了!他用的是那種粗尖的鵝毛筆,那我們說不定能在吸墨紙上找到線索。哈哈,你們看看,果然如此!”

福爾摩斯撕下了一張吸墨紙,用手拿著讓我們看上面的字跡。

歐沃頓激動地叫了一聲:“用放大鏡!”

福爾摩斯說:“用不著,吸墨紙很薄,看反面就知道他寫的是什麽。”吸墨紙被翻過來之後,我們看到了一行字:看在上帝的分兒上幫助我們!

“高夫利·斯道頓在發出這封電報的幾個小時之後就失蹤了,這是電報的最後一句話。電報上至少還應該有六個單詞,但我們無法找到了,不過這些也足以證明他知道自己面臨著很大的危險,而且另外有個人能夠為他提供保護。而‘我們’這個單詞說明關系到了第三者。除了那個給他送信的臉色蒼白的大胡子之外,還有可能是哪個人呢?既然如此,高夫利和送信人之間是什麽關系呢?為了躲避即將到來的危險,他們兩個又向誰去尋求幫助呢?我們應該以這幾個問題為核心進行調查。”

我說道:“只要我們找到這封電報的接收者就行了。”

“親愛的朋友,我們是得這麽做。我相信你一個人就可以把這個問題解決,我也曾經這麽想過,但是你得知道,郵局裏的人可不會讓你隨便去看別人的電報底稿。那需要很多的手續和文件,不過,我確定用一點巧妙的手法就能達到目的。歐沃頓先生,趁你現在就在這裏,我想看看那些放在桌子上的東西。”

在桌子上放著的是信件、賬單和筆記本之類的東西,福爾摩斯仔細而快速地翻看了一遍,說道:“沒有發現。可以確定,斯道頓先生身心都很健康,他的東西一點都不亂。”

“他的身體很強壯。”

“他得過什麽病嗎?”

“從來沒生過病。但他的脛骨因為被踢而傷過,膝蓋也因為滑倒而傷過,但這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或許他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強壯,或許他患上了某種難以對別人言說的疾病。如果你同意,我想把這張桌子上的一兩份材料拿走,以便將來調查時使用。”

忽然傳來了一個人焦急的喊聲:“等等,等等!”我們擡頭一看,門口顫巍巍地站著一個古怪的小老頭,他身上的黑色衣服已經洗得發白了,頭上的禮帽是寬邊的,領帶是白色的,這身打扮看起來相當老土,跟在殯儀館上班的工人差不多。不過雖然他這副衣衫襤褸的樣子看起來很滑稽,但聲音卻很洪亮,看起來像是有什麽急事。我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他問道:“先生,請問你是誰?是誰給了你動這些文件的權利呢?”

“本人是位私家偵探,正在想辦法了解他失蹤的原因。”

“偵探?是誰聘用你的?”

“西銳利·歐沃頓先生,他是斯道頓先生的朋友。蘇格蘭場介紹他找到了我。”

“那麽您又是誰呢,先生?”

“我就是西銳利·歐沃頓。”

“如此說來,給我發電報的人就是你啦?我是乘著貝斯瓦特公共汽車匆忙趕到這裏來的蒙特·詹姆斯爵士,你已經把事情全權委托給這位偵探了嗎?那傭金由誰來付呢?”